「姜宴卿……你、你怎麼這樣?」
甜糯的聲線嗡里嗡氣傳出來,儘是委屈。
剛才還好好的,他怎麼能突然又變得這麼薄情殘忍呢?
霸道又強勢。
殷姝愈想愈氣,想掙開他的懷抱,卻被禁錮得不能動一分一毫,甚至愈來愈緊,呼吸都有些難受。
「姜宴卿!」
少女臉兒憋得通紅,眼底的水霧也不爭氣憋出了淚珠,掛在羽睫上,要落不落。
她從來不是姜宴卿的對手,只能如此輕而易舉的任人宰割。
黑暗中,外頭的雷聲停了,身後叼著她的狂悍身形漸漸鬆了些,卻仍不得撼動和逃脫。
「姝兒聽話些。」
姜宴卿吐了口沉氣,長指順著少女的小臉上移,擦去掛在蝶翼上的那滴淚珠,輕聲道:「乖,睡覺吧。」
「嗚……」
殷姝不聽姜宴卿的聲音還好,一聽見這含了慰哄的語氣,那酸澀便止不住的往外涌。
她忍不住想哭,緊緊咬著唇瓣雖沒抽噎出聲,可淚卻如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順著往下淌。
「哭什麼?」
姜宴卿發現了少女的異樣,攬著盈盈一握的細腰將人轉過身,果真看見哭花了臉的小貓。
小貓兒已許久未在自己面前如此委屈又宣洩的哭了,一聲一聲的掩抑嗚咽撓在了心底。
姜宴卿心也跟著化了,似待孩童般哄著人,「乖姝兒,不哭了。」
「姜宴卿……」
「嗯,我在。」男子邊應著,又輕輕吻去少女淌下的珍珠,重複了一遍。
「我在。」
「我也不知為什麼哭嗚,我就是忍不住……」
溢出的聲線泣不成聲,殷姝將自己埋進姜宴卿的懷裡,蹭了又蹭,手兒也緊緊抱著。
「你說了以後都不凶我的,你剛剛又凶我。」
「我哪裡有凶姝兒?」
聽見這話,殷姝咬了口近在咫尺的頸脖,「你就有!」
姜宴卿發笑,想著是自己摁著人親時又嚇著小姑娘了。
他輕輕拍撫了下手中的稠發青絲,柔和吐字:「是我錯了,不該凶姝兒。好了,不哭了。」
「……嗯。」
哭聲漸漸止了,殷姝闔著美目平復一團糟的情緒。
她大抵猜出姜宴卿方才為何突然冷臉了,唇瓣一張一翕想解釋,卻最終也沒說出來。
刺啦一聲,燭火燃盡,迸出一記燈花。
貼著姜宴卿的胸膛蹭了蹭,想著想著,卻難抵的睏倦來襲,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起時,外頭天竟還未亮,殷姝聽見了些窸窸窣窣的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