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無弱點之人,便是與生俱來的王者,眾生該踩在他腳底下。
然縱使恐怖如斯,終究只對那至高無上權利的野心罷了。可哪曾想!能當真有朝一日能對女人感興趣?
不,哪裡是女人,只是一剛剛冒花苞的小丫頭。
「是我錯了,雪月間那日,我不該將你留下!不該在他識破你女兒身之後還將你交給他!」
殷不雪後悔至極,是他將姝兒拉進了這火盆中。無論是得知姝兒被太子騙進東宮,還是被太子擁護為東廠提督。都是他的自負和見死不救。
掩抑憤懣的字句落下,清晰的傳入殷姝的耳中。
她也久久愣神,清涼的眼眸久久定著。
哥哥說雪月間那日……
那日她換上一套女兒家的衣裳,又戴上了面紗。原來那日他早便識出自己是誰了!
知道自己的女兒身,知道自己是遮遮掩掩的「小太監」殷姝。
怪不得,那夜的姜宴卿異常奇怪,將「素不相識」的女子扯進懷裡倒酒,最後還將醉酒後的她帶進了東宮,甚至由她睡他的那身大床。
一切都如此有跡可循……
「姝兒,沒關係,哥哥回來了。無論是長公主,還是太子,他們都再沒機會欺負你了。」
殷不雪的話拉回少女凌厲成麻的思緒。
少女細細咽了口氣,有些發顫的吐字:「哥哥,長公主她……」
「她是姝兒的母親。」
殷不雪望進少女無助又含淚的眼底,沉聲道:「但並非哥哥的母親。姜泠月……呵,姓姜的每一個好人。」
男子素來沉穩的面提及此處,變得有些猙獰,狠戾的寒氣逼人,殷姝止不住的哆嗦。
「唔。」
猝然,微發顫的纖肩被男子兩手扣住,殷不雪微俯身,定定望著人。
「姝兒,你確實長大了,有些事哥哥的確不能再瞞你了。我們的父親是前鎮北王殷破瑰,十七年前抵北夷進犯之戰時,遲遲無援軍相助,戰死涿牧縣。」
絞入沉痛回憶的渦輪,殷不雪有些痛苦,「逐牧地屬北川,又乃易攻難守之地。父親多年征戰,又怎會不知?況戰報早便發出,當日身中陷進之時,烽火台卻遲遲未發信。援軍未達,父親連著三千將士慘烈戰死!我自知事情絕不會這般簡單,是有人故意要父親死!」
「姑娘可醒了?」
忽地,門帷傳來一道清脆的聲線,雨荷呈著早膳掀開門帷進來,陡然被黑袍身形攫住了身形。
然並未來得及細看,那黑影已朝自己飛來。
「哥哥,別殺她。」
殷不雪聽見了殷姝的話,眼一沉,手掌劈在了侍女的後頸處。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接住了侍女手中的托盤。
並未惹出巨大的聲響,外頭立著的兩個護衛並無什麼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