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黎想坦誠地表示拒絕,「那你還能給我什麼呢,怦然心動的初戀?還是能遷就磨合的三觀?早十年前,您就什麼都有過了,我只剩下您瞧得上眼的那點熱血青春。」
這話實際上有點不太好聽,指明了他只是貪戀她的年輕青澀。
梁裕謙笑了聲:「想想,我承認你有點意思,也確實稱得上人才精英。但……就說這兒吧,你往樓下看看,香港最不缺的就是精英,多少精英熬夜加班就為了一個月十來萬。」
「我是涉世未深,但我不蠢。」黎想並沒被他說動,反而站起身來,「您的冷靜和閱歷都是歲月痕跡,為人處事的經驗之談靠著家里紅三代的背景,您喜歡我嗎?可您眼裡流露出的玩味都不收斂一下。」
「您在同齡人圈層滿足不了這種優越感吧,而且。」她頓了頓,笑著說,「等我再過10年,未必在我的領域裡不比您輝煌。」
梁裕謙面上依舊是掛著笑,面對一個小女孩的口舌之快,他諷刺的話都不需要說出口。
他淡聲:「我真的很喜歡你這股勁。但太過,就會適得其反。」
黎想覺得自己剛才仿佛在對牛彈琴。
她臉色已經冷了下來,並不願意繼續周旋,下一秒,卻聽見側後方的玻璃門被敲了敲。
薄浮林斜倚著門口,手插兜里,衣擺半扎不扎地埋進褲腰。他微微偏頭看向他們,也不知道在那聽了多久。
黎想回頭看見他那張臉,剛才的尖銳盔甲一下子就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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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來的?」黎想跟在他旁邊,往電梯口走,心裡莫名其妙的七上八下。
薄浮林牽過她手,眼鋒下掃:「80%那來的。」
「……」
他在重復自己剛才和梁裕謙說的話,看來是真站在那很久了。
不知道梁裕謙認不認識他,要是不認識,讓他一個大活人在那旁若無人地偷聽也太奇怪了。
黎想微囧,尷尬地說:「不是,我問你什麼時候來香港的?」
「早上剛到。」
其實昨晚半夜到的,怕告訴她又影響到她。
電梯門打開,他們已經出了大廈。黎想才回神:「等等,還沒開標,應該快了。」
薄浮林把她拉到身前,捻起她貼在臉上的一縷碎發捋到耳後,勾頸貼近:「容工不是還在嗎?」
「但你都不好奇我們中標沒嗎?」
她邊說,邊急切地打開手機。點開屏幕一看,容工在兩分鐘前已經給她發來捷報:DK拿下了。
黎想鬆了口氣,把手機舉到薄浮林:「中啦!」
「開心嗎?」
「開心啊!」她笑著晃晃他胳膊,「我說了會讓你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