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的楊真,震驚地看著直插石壁的利器。
「這蠶絲你可別碰,沾之必死。」
蕭梓翊打斷了楊真挑起那幼絲上的小水滴來看的心思,楊真忙跟上已經走出山道的蕭梓翊,「少主,這到底是什麼?」
「是...」方才的一陣動用了內力,本就病著的身體在這幾日神思多慮,胸口突然一陣悶痛,仿佛喘不上氣一樣,蕭梓翊一下子滲出了一身冷汗。
「少主?」楊真見他無端突然臉色虛白,忙拉住他的手腕給他探脈。
「沒想到啊,加了連弩和冰蠶淚居然還有人不怕死要來闖藥王谷啊?」
兩人聞聲看去,只見是一位身著水藍色淺素衣裙的女子,女子水靈靈的一雙大眼,一張紅粉細薄的唇,精巧的五官,烏黑的髮絲用木簪隨意挽起,襯托出另一番脫俗靈巧的氣質,甚是嬌俏。
女子雙手環胸翹著,正黑著臉沒好氣地看著不知道又哪裡闖進來的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看起來更像是個病癆鬼,要麼就是剛進來時中毒受傷了。
蕭梓翊強忍著不適,收回楊真揪著他的手,撫了撫衣袖,淡淡說道:「你們藥王谷行事如此絕辣,就不怕誤傷別人嗎?」心想看來還是有人不怕死的找來了,難不成玉碗就在谷中?可不是說...藏在王氏家中嗎?
董心憂冷笑了下,「就准你們外來擅闖之人殺害藥王谷巡守鳳鳴泉的人,不准藥王谷的人反擊啊,瑄王好生霸道呵!」
「她...」楊真驚奇女子居然知道少主身份,蕭梓翊下意識用氅衣擋了擋身上別著的金鑲玉刻著瑄字的令牌,這女子著實聰敏眼利,難不成是曲谷主她老人家收養的那位前朝董太師的孫女?
大梁建國至今不過歷經四帝,百餘年不足,前朝餘孽,先帝一朝儲位之爭,都給這個本應該走向繁盛開局的王朝蒙上一層陰霾,當今新帝繼位資歷尚淺,朝野上下,國有外敵北戎,都有人在對這個天下虎視眈眈。
「董姑娘,實在抱歉,剛才無意冒犯,在下與下屬出遊路過,本有拜帖藥王她老人家,可並沒有回信,所以冒昧進來了。」蕭梓翊稍稍鞠身拱手拜禮道。
董心憂雙目微睜,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姓董的,不過她一直都對這個傳聞中素未謀面的瑄王沒啥好感,五年前她還小,她只知道師父出谷為了救當時還是三皇子的瑄王,結果回來就閉關休養了很久,為此仿佛衰老了十歲一般。
「師父出去雲遊了,你送來的信當然沒有回音。」女子鬆懈了下來,撇撇嘴心想這瑄王身體底子虛成這樣,估計也沒幾年活頭折騰了,師父幹嘛救他。
似乎猜到董心憂對自己敵意的源頭,蕭梓翊心中確實覺得對藥王有愧,那時的他...罷了,往事如煙,說不清了。
待蕭梓翊回過神來,董心憂不知道啥時候已經一把搭上了自己的手腕脈絡,「殿下病中還出遊?這滇南晝夜氣候差異甚大,如此濕涼之夜還敢往山道去,呵,你就這麼不愛惜你自己的身體,你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