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崔舒若朝那戴綸巾的文士微笑,端起世家女的儀態,「先生,我雖不才,但在并州曾提前告知地動一事,後又求得雨,救下不少人。竊以為,先生當信我。」
誰料那戴綸巾的文士既沒有因此驚詫,也沒有給崔舒若好臉色。
他照舊是那副瞧不上人的臭臉色,自以為洞察一切般輕蔑一笑「地動祈雨雖看著非人力所能企及,但漢代便有地動儀可預測地動,誰知曉二娘子您是否也有如此寶物。至於祈雨,為何你和那妖道挑了同一日,莫非那日本就會下雨?」
他言語裡都是漠然的排斥和不信,「先賢孔子曰『子不語怪力亂神』,二娘子足不出戶,輕飄飄一句無人生還,可知會斷了他人生機?」
他雖然沒有直接說崔舒若是裝神弄鬼騙人的,但話里話外也就是這麼個意思。
崔舒若還奇怪為什麼他對自己的態度會如此不喜排斥,原來他是這個時代極少數不認為會有鬼神的人。而且他的態度堅決,所以不管崔舒若做了什麼,他都能找到由頭自圓其說。
其實他對她的揣測,大多數是對的。
但畢竟有局限性,譬如任他再有能耐,都想不到會有系統存在。但對於還未能馴服自然之力的這個時代的人而言,系統的能力,其實和鬼神又有什麼區別呢?
崔舒若不再試圖勸服文士,她深知像他這樣意志堅定的人,是不會輕易改變想法的。即便她現在說施展神跡,能叫他憑空摔倒,憑空被雨淋,他也能找到藉口解釋。
她轉而看向齊國公,目光切切,「還請阿耶信我,女兒絕非無的放矢之人!」
是啊,不管文士怎麼看不上崔舒若,怎麼一心要阻攔,可真正主事,能有決定權的是齊國公。
經過崔舒若一句話,文士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跟著連聲道:「國公爺,不可啊!您若是對那一船人棄之於不顧,他日此事傳出去,別人又該如何看您呢?」
但齊國公已有了決斷,他向後回頭,吩咐道:「拿火把和火油來!」
「這……」文士顯然是意識到了齊國公要做什麼,情緒愈發激昂,「國公爺,三思啊!死者為大,若是真將船一把火燒了,他們的屍首怎麼辦,他們的家人又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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