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如玉,可卻與人有一種說不出的疏離客套,和他在一塊總能很安心。
如果她們再繼續吵下去,一定會被人發現,鄭家郎君說不準也會進來,那麼他一定能看見崔舒若。
每一年鄭家郎君都會去崔氏本家看望崔舒若,並且親自準備節禮。若非崔神佑的生母早有所覺,替她定下這門親事,恐怕她回本家幾年就會被捧高踩低的小人們磋磨死。
可也正是因為鄭衡之的思慮周全和體貼敦厚,讓崔七娘不可自拔的淪陷。
想到這裡,崔七娘心裡一緊,竟真的直接承認,「對,是我,是我心懷不忿朝你潑酒。」
一直拿崔七娘當閨中密友的庾樂兒不可置信的瞪圓眼睛,「七娘,你,你說什麼啊,不會是這個女人脅迫你了吧?」
崔七娘站起身,「沒有,庾樂兒,我就是故意的。」
這下換成庾樂兒不解了,她也顧不上剛剛趙平娘對自己的一頓嚇了,質問道:「你這麼做圖什麼?」
崔舒若施施然從地上起來,人畜無害般的清白乾淨,說出的話卻能扎人心,「因為崔七娘覺得你蠢,不配和她相交,原本想委婉的和你說,偏偏你愚笨粗淺,怎麼也聽不懂。」
這些話,都是當初庾樂兒她們嘲諷季猛女的。
崔舒若以另一種方式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她們。
想到馬上要上來的鄭家郎君,崔七娘顧不得那麼多,一咬牙道:「是,所以你別再跟著我了。」
說罷,她推開門直衝樓下去,顧不得其他。
而到了樓下,鄭衡之剛踏上一階台階,抬眼便瞧見崔七娘狼狽的模樣。
溫文爾雅的他眉頭一皺,無端顯出兩分嚴肅情態,「七娘?你這是怎麼了?」
崔七娘急忙道:「我,我和庾樂兒生了爭執,有些不快。」
說完,她紅了眼眶,嬌弱無依般,極為可憐的道:「衡之哥哥,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我沒想到樂兒是如此不講理的人。」
鄭衡之以為崔七娘受欺負了,平日裡和風細雨的人,生起氣來反而令人心頭一顫,「既是爭執,闔該說清楚,斷沒有無端欺負人的,我帶你上去。」
崔七娘怎麼可能同意,要不然剛剛那頓欺負不是白受了嗎。
她一急,眼淚和珍珠似的掉了下來,紅著眼睛像只可憐的小白兔,「求求你了,衡之哥哥,你別管,就送我回去好不好。」
崔七娘平日裡雖喜歡扮小白花,可也很少在人前哭泣。鄭衡之見狀,只好同意先將她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