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甚遠捂住胸腔,大口喘氣,在冬日的寒風裡滿頭大汗,衣裳上還有不少長劍劃出的破損痕跡。
比起方才,這回他可是真的狼狽。
呼嘯的寒風將趙平娘的衣擺吹得呼呼作響,她居高臨下的望著訾甚遠,日頭掛在趙平娘的身後,恰恰好將她渡了一層光,襯得她傲慢如烈火。
趙平娘的長劍上寒光凜冽,她驕傲的說,「我不需要你讓,因為我本就能贏你。你的相讓,只會讓我多年的苦練變成笑話。」
換做旁的男子,見到如此強勢的女娘,只怕要退避三舍了,可訾甚遠的眼睛愈來愈亮,他甚至
齒牙春色,一副不值錢的樣子。
趙平娘狐疑的瞥了他一眼,「你不覺得丟臉?」
只見訾甚遠坦然承認,「技不如人,沒什麼好丟臉的,倒是我方才自以為是的相讓,反而是看輕了郡主,那才是丟臉。」
趙平娘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同一般自負的男子都不大相同。
她收回長劍,輕輕一拋,隔著七八尺的距離,長劍穩穩進入掛著的劍鞘上。
動作利落颯爽,足見她的功底,只見她展顏一笑,「你倒是有意思。」
崔舒若雖然是站在廊下,身邊只有幾個婢女陪著,也不好對當眾談論,但是她並不無聊,因為還有系統陪著她聊天。
崔舒若在腦海里感嘆,「看來沒錯了,阿姐的郡馬恐怕就是這位訾家子,他那眼裡除了阿姐該是什麼也瞧不見了。」
【是的呀親親,今天也是見證歷史上有名夫婦感情轉折點的一日,統統心滿意足~】
在崔舒若專注和系統聊天的時候,同樣站在角落的一人,恰好與崔舒若的目光對望。
不過,二人隔著練武的台子,倒是有段距離。
崔舒若眼神雖好,可也只能瞧清他臉上的笑意,至於其中暗含的意味,就看不太明白。
她眯了眯眼睛,若是自己沒記錯的話,對方該是訾甚遠的好友,那日在茶肆被喚作「山白賢弟」。而且當日他的神情就不大對勁,似乎別有深意。
若是偶然一次也就罷了,可今日再遇見,竟還是這般,就由不得人不多思量一二了。
她畢竟沒有原主的記憶,很難完全清楚哪些人是與原主有關聯的。
就在崔舒若以為他會過來找她的時候,不過眨眼的功夫,他似乎就不見了,快得叫人以為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幻想。
還來不及多想,趙平娘已扔下訾甚遠,走到了崔舒若的身邊,她看著崔舒若,「走吧,我們回去。」
崔舒若的思緒從揣測中抽出,她回以微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