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恨不能把人留下,讓齊平永成為自己座下一員大將。
可畢竟是救命恩人,還是要緩著來。
故而,齊國公連忙命人設宴,他要招待自己的救命恩人。除了相謝,也是為了叫齊平永瞧瞧國公府的富庶,倘若他能動心,留在并州,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為了這個念頭,這場宴席,齊國公還特意跑回內院,對竇夫人好好地交代了一番,萬不可怠慢,席面全都上最好的,還有府里養的歌姬也全都放出來在席上跳舞。
還要請來琵琶大家,到時一首激昂的琵琶彈完了,場上自然就熱鬧起來。至於擅長跳胡炫舞,若隱若現露出雪白美麗的肚皮的胡姬也不能少,不過這個得晚些上來,畢竟是家宴,到時崔舒若和趙平娘也在,容易迷亂心智的就等宴席最後上來,府里的小娘子們也好早些離開。
金尊玉貴的,不好瞧見腌臢場面。
酒喝多了,難免失態,好在宴席一開始往往是沒什麼事的。
齊國公神志不免遺憾的想,若是區區美人真能牽扯住齊平永的心就好了,不管要什麼模樣的絕色美人,也不管要多少,他都能尋來。
然而等到宴席真的開始以後,齊國公的這個念頭徹底破碎了,但也因此叫齊國公愈發喜歡齊平永,不管有沒有武藝,能做到心志堅定,不受外物迷惑,本身就值得敬佩。
欲成大事者,皆有此等心智。
這還不是最令齊國公滿意的,一直等到他問齊平永是做什麼營生,結果齊平永說剛丟了公職,如今賦閒在家,齊國公口稱惋惜時,魯丘直冒了出來。
魯丘直的座次在十分後頭,按理家宴是沒有他份的,可誰叫他會結識兄弟,齊平永就是他的結拜大哥,兩人幼時兩家又素有交情。這回齊平永能在半道上來齊國公府,更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故而也就忝居席位了。
魯丘直自來熟、膽大嘴皮溜,又擅長吹牛,在道上很混得開,即便是在齊國公府,雖然齊國公骨子裡厭煩他的做派,也不得不承認,有時聽他說話會啼笑皆非,別有意趣。
聽見齊國公對齊平永大加讚頌,魯丘直便仿佛是在夸自己一般高興,還興致勃勃的替齊平永說出了他藏在謙卑之詞後的實際情況。
「齊大哥可不是沒了營生在家中遊手好閒的懶漢,您是不知道啊,我齊大哥義薄雲天,在黑白兩道上都吃得開,在附近一十八郡,即便是南邊的州郡,只要是道上的,就每一個不曾聽過我齊大哥的名號。
倘若走出去,報了我齊大哥的名字,還有人敢不敬,那是被道上諸位兄弟群起而攻之的。
國公爺,在并州您是這個!」
魯丘直比了個大拇指的手勢,然後繼續道:「而在道上,我齊大哥受人敬重,那可也是……」
他跟著繼續豎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