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帶人走,又怎麼可能進城之後才開始謀劃一切呢?停靈多日,也就是為了一朝出殯,打消顧慮。
崔舒若接過行雪遞來的熱湯,慢慢喝著,看著守衛挨個核對畫像,一旁的老宮人更是眯著眼睛看了個遍,最後都是搖頭,裡頭並沒有公主和小皇子。
正當守衛準備放人的時候,應是寇志的親信之一,看著品級比守城門的小吏官職高一些,穿的是武將品級的衣物。
他攔住了人,將目光落在棺槨之上,冷聲道:「打開!」
短短兩個字,激起千層浪。
對於已經死去且蓋棺的死者,光天化日之下重新開棺,無異於把死者全家都按在腳下,用厚底靴子摩挲他們的臉,侮辱程度僅次於掘人家祖墳。
「官爺,不可啊!」身穿斬衰喪服的男人失聲大喊。
就連守衛也滿臉震驚,小聲的上去道:「將軍,今日守城門的人裡頭恰好有他們家的鄰居,確實是停靈多日,老人家走得不容易,當真要……」
那寇府親信依舊不為所動,冷聲道:「開棺!」
魯丘直也是滿臉驚慌,他哭喪著臉,「將軍,我叔父他老人家辛苦操勞大半輩子,好不容易要入土為安,光天化日之下開棺,叫他魂魄何依?您也是爺娘骨肉,求求您體諒則個。」
魯丘直聲淚俱下,加上一行人都哭得悽慘,連過路的百姓都跟著搖頭,慘吶,真慘吶。儘管圍上來的百姓多,可人家畢竟是手裡有刀的,誰敢上前主持公道?
不要命了不是?
但指指點點也夠叫人心生壓力,寇府的親信將軍雖然仍舊堅持要開棺一看究竟,可心裡到底不舒服,呼吸也急促了些。
最後,他忍不住大怒,拔出刀橫在魯丘直的脖頸之前,冷言威脅,「開棺,再囉嗦下去,爾等便視同與亂黨糾葛。」
剛剛還哭天搶地的魯丘直緊張的直接結巴,跪了下去,渾身哆嗦,涕泗橫流,「小的,小的不敢。」
看魯丘直變臉之快,分明就是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和尋常人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沒什麼不同。
手無寸鐵之人哪硬得過軍爺,最後只好又是屈辱又是不甘地把棺槨給打開。
才剛一打開,一股惡臭就傳了出來。停靈多日,而今又非冬日,窮人家更沒有冰塊來保存屍首,臭就對了,若是不臭,才真要惹人懷疑。
隨著棺槨被打開,伺候在崔舒若身側的行雪都忍不住握住拳,緊張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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