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臉都最後黑得不行。
賓客們一開始以為是婚事不吉,後面又覺得興許是新婦的緣故,可轉念一想,難不成是太子克妻,他的妻子就沒有善終的,而且當初前來的建康的世家女不是不嫁人了,便是病重,很難不讓人懷疑。
許是這夏氏命硬,才能活下來,互相刑克。
但那種種念頭都只是小打小鬧的揣測,賓客中真正在朝中有分量的,想的都要嚴重許多。
什麼克不克妻,這些徵兆往大了說,便是太子失德。
那才是大事!
若說這些人裡頭有誰最不同,那便是魏成淮,他從天象開始就覺得不對,後頭一證實,便立即藉口離開,趕往城外。
他到時,崔舒若面白如紙,坐在席上用手帕捂著嘴,攤開手帕一看,上頭是淋漓鮮血。看外頭婢女匆忙套車的模樣,也能知道崔舒若怕是早就開始不舒服了。
魏成淮氣急,又心疼不已,「我便知道是你。」
好在他猜出今日太子身邊種種怪異之處許是出於崔舒若之手,這回過來,還把與他魏家關係深厚的郎中給帶來了。早先他便察覺到崔舒若的言語似乎有成真只能,但每回應驗,人都會孱弱幾分,因而推斷她的應驗之能怕是有反噬,而且涉及的干係越大反噬越嚴重。
崔舒若大概自己也清楚,所以往往都是小打小鬧,不會真的鬧出什麼大動靜。
因有外人在,魏成淮沒有多說,先請郎中為崔舒若看上一看。他自己則站於一旁,目光片刻不離崔舒若,死死克制住心頭憂慮和關懷的言語。
郎中為崔舒若把脈,她雖接連吐血,身體裡劇烈疼痛,但脈象除了孱弱些,並無不妥。郎中年紀不輕,是和曾經的定北王有過瓜葛的人,此刻眉頭緊鎖,咦了一聲,又繼續把脈。
最後他也只能鬆開手,寫了個藥方,吩咐底下人煎熬,然後將魏成淮請出去,細細言說病情。
「謝先生,公主的病……」魏成淮本想問清楚,沒成想謝郎中擺了擺手,嘆氣一聲。
「老夫無能,查不出病由。衡陽公主身體孱弱,又兼吐血,像是癆症,且我觀她神色隱忍,怕是在強忍疼痛,但怪就怪在脈象無異。只能先開副止疼鎮靜的藥方,世子若想根治公主症狀,恐要另請高明。」謝老郎中道。
謝老郎中看起來是個上了年紀的普通郎中,實則出於陳郡謝氏,與定北王有舊。魏成淮對他態度尊重,行了個晚輩禮,親自將人送出到院門,並請人為謝老郎中準備一間屋子,以防晚間又有何突發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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