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此處,我住在對間,若有要事,隨時可過來尋我。」
花盛妙點頭,可當她抬起頭,發現這一層布置不像她在兩個弟子爭吵的那一層所見的有許多個房間,而是只有兩個房間,而且這兩個房間的門還相對著的時候,她還是有種奇怪的即視感。
犯人和看守的獄卒也不過如此了吧。
不過能專程勞動一個道君看守的她,怎麼不算一個強者呢?
這麼苦中作樂地想著,花盛妙也不想再多對上翟師叔那張陰沉沉的臉。
她打開門,進了翟谷禮剛剛所指的屬於她的房間。
「那我先去休息,不打擾師叔了。」
翟谷禮應了一聲,這次竟然格外爽快地轉身就走。
花盛妙閉上門,剛鬆了一口氣沒多久,轉過身時,她被房內的布置嚇了一跳。
靠牆的廳堂內壁,赫然擺放著一座烏紅沉木神龕。
神龕內的雕像與她剛剛祭拜過的宗門師祖們的雕像無異,沉黑色木像雕刻出的男子眉眼栩栩如生,分明是一張凌厲冰冷的面孔,嘴角卻違和地微微翹起,莫名讓花盛妙想到了大師兄臉上凝固似的笑容。
雕像雕刻的修士單手按住腰間的劍,似乎隨時可能拔劍而出,雙眸仿佛有靈般望向花盛妙所在的位置。
花盛妙兩眼一黑。
上香時祭拜所見的師祖雕像,已經夠讓她心驚膽戰了,如果還和師祖雕像住一間房,她應該不用多久就可以親自見到祖師爺了。
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花盛妙朝雕像認真叩拜後,立刻溜出了房間。
走出房門時,她下意識往對面房間看了一眼,門紗昏暗,翟谷禮應該是去處理宗門弟子失蹤的要事。
花盛妙趁機去尋桑明奇。
沒想到桑明奇比她更快一步,已經住進了客棧里溫軟舒適,甚至點了薰香,燒好了熱水的大客房。
花盛妙環視了這房間一圈,沉痛道。
「師弟,我越看,越覺得這房子像我的房間。」
桑明奇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他誠懇道。
「我也幫師姐預留了一座客房,師姐若是住不慣道舍,就住我預留的那座客房吧。」
花盛妙沒想到桑明奇能如此貼心,但一想到冷麵無情的翟谷禮。
「……師弟,我覺得翟師叔,應該不會願意我離開道舍,在外久居。若是他執意讓我住在道舍……」
在桑明奇擔憂的目光中,花盛妙認真道。
「——那我就要回宗門了。師弟,你若是想進貨,就需要抓緊時間了。」
桑明奇剛剛聽花盛妙含糊說了師門兇險與她不願住在道舍的原因,他露出哭笑不得之色。
「師姐,你難道為了一處雕像,寧願涉險回到師門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