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永晏已經忍受夠了劍鬼與少女之間這種隱隱流動的, 仿佛任何人都無法插足他們之間的默契。
在他和遺鬼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劍鬼和他的小師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劍氣碑?劍宮?師妹,你和劍鬼之間,難道還有我不應該知道的秘密嗎?」
花盛妙看著虞師兄如同金色火焰般灼目的金眸, 雖然很想分享她在幻境中得知的情報, 但她也知道, 這些事情畢竟與劍鬼曾經的痛苦經歷有關, 所以她還是看向了劍鬼。
「劍鬼前輩, 我可以……將剛剛的經歷,告訴給虞師兄嗎?我會注意不泄露太多與您有關的私隱的。」
劍鬼聽著少女異常刺耳的對他使用的敬稱,也感覺到了在他與鮫鬼之間,她對待鮫鬼的態度更加隨意與親近。
他背在身後的手中劍氣,因為情緒不穩而刺穿了原本生長出的大半血肉,但劍鬼沒有表露出半分痛苦, 只是若無其事地笑著看向花盛妙,如同毫不在意般點了點頭。
花盛妙則有意遮蔽了劍鬼的悽慘經歷,更多將她在幻境循環中觀察到的與劍宮, 劍氣碑,劍煞胎的事情說了出來。
而在聽完她的講述後,虞永晏冷冷地看向劍鬼。
「你竟然敢將我的小師妹,拉進你的劍氣幻域裡。智鬼說得果然沒錯, 你的失控已經不僅僅是劍氣失控, 劍鬼, 你和劍宮那群怪物又有什麼區別?」
花盛妙沒有想到,她把自己剛剛的經歷和盤托出, 竟然會讓虞師兄對劍鬼生出更多的憎惡與敵意。
而劍鬼涌動著劍氣的分裂黑瞳, 也一點點冷下。
他的聲音平靜, 卻與之前似金似鐵的冰冷金屬碰撞質感越發相近。
「鮫鬼,你既然已決心與智鬼聯手,我們不妨來日再決出生死。我與你不同,我不捨得讓她傷心,更不會在她面前殺你。」
眼看著虞師兄似乎要被劍鬼的這番話刺激得連面孔都要覆蓋上了厚實的鱗片,花盛妙連忙開口。
「師兄,劍鬼前輩,你們都不要再說了。事情我已經聽明白了,你們願意相信我,再讓我問幾個問題嗎?」
虞永晏壓抑著鱗片錯亂生長的刺痛,他不想讓小傻子害怕他此刻的恐怖模樣,刻意側過開始生長出猙獰的鱗片面容,冷漠地點了點頭。
而看著劍鬼也表示同意,花盛妙先問劍鬼。
「劍鬼前輩,劍氣幻域是什麼?剛剛我經歷的幻境,是您有意操縱的嗎?虞師兄,你也不要把我進入劍氣幻域的氣,撒在劍鬼前輩身上。我是自願跟著劍鬼前輩留下的劍氣,找到這裡,不是劍鬼前輩把我抓來的。」
劍鬼閉上剛剛長出的眼皮,他控制著刺痛眼睛的劍氣,格外平靜道。
「劍氣幻域是我失控時形成的幻境。我不便動用劍氣時,會用劍域控制住來敵,讓他在劍域中經歷他最痛苦脆弱的時刻。」
「越是瀕臨失控的鬼物,在劍域中呆得越久,越容易破限而亡。我那時已經失控,於是殺敵的劍域,便成了殺我的劍域。若我當時還有半分清醒,我不會讓任何人踏進這片幻域。因為哪怕來人什麼都不做,只需任由我在劍域的一次次循環中赴死,我便真的會變成劍煞胎邪煞一般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