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妙明白虞師兄和劍鬼的考慮確實有道理,她原本想請求劍鬼前輩留嵇師兄他們一命,但聽到外界愈演愈烈的戰鬥聲響,她明白不可能讓劍鬼前輩在戰鬥中,還要冒著生命顧忌著留手,就為了生擒住敵人。
她只能看向一直跟在她身邊,如同一個隱形人似的大師兄。
「師兄,你說——明鬼,玉鬼,真的是嵇師兄,桑師弟他們嗎?」
孟春邈沉默得如同只是她想像出的一道影子,花盛妙陡然有種她在修真界與詭域邊緣遊蕩的感覺。
大師兄,就如同是兩界之中,唯一一個能清晰提醒她,不要迷失在詭域中的路標。
她忍不住靠近大師兄,輕聲說道。
「師兄,如果劍鬼前輩,或者嵇師兄他們有隕身的危險,您可以出手,先留住他們的性命嗎?」
至少在確定這些人真的是罪大惡極之輩前,她並不想看著這些她熟悉的人自相殘殺。
聽著少女格外輕的聲音,虞永晏忍不住低下頭。
「師妹,你在說什麼?」
花盛妙剛想說沒什麼,孟春邈陡然伸出手,將她輕輕摟入他氣息冰涼,卻格外可靠的懷中。
大師兄蒼白出塵的完美面容上,漆黑的瞳眸靜靜注視著她,言簡意賅地應了一個字。
「好。」
花盛妙有點感動,但更多的是淡淡的無奈。
她靠在在大師兄的胸膛上,忍不住小聲控訴道。
「師兄,你平時能不能多應我一聲?我都要以為我在對著一尊仙人像說話了。」
沒想到孟春邈竟然真的回應了她的話語。
「會,死。」
花盛妙被嚇了一大跳。
「什麼會死?師兄你的意思是,你說的話,我不能聽,聽得太多了,我會死嗎?」
然而孟春邈輕輕捉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按上他的胸膛。
花盛妙靜下心,竟然捕捉到了大師兄的胸膛繃緊著,似乎心臟跳動,又像是有極為恐怖的東西要從血肉中破出的可怕顫動感覺。
「師兄,您怎麼了?」
她擔憂地攙抱住大師兄,希望他可以借力穩住身體。
孟春邈漆黑無光的眼眸緊緊盯著她,溫柔緩慢的聲音,與胸膛處鼓動的可怕血肉震顫,仿佛不是同一人發出的。
「可以——」
他禮貌地,如同最尋常不過地詢問她的意見。
「給我,一隻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