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妙不再自尋苦惱,她簡單安撫了虞師兄兩句,轉而看向智鬼。
「智鬼師父,您知道怎麼安全把鬼物血肉從它身體裡取出來嗎?」
智鬼臉色微微發白,似乎還沒有從剛剛路重鼎不講道理的趕路中恢復過來。
但他緩過神後,溫和開口道。
「取出倒是不難,不過那隻飛鷹的性命只怕難保。鬼物血肉天生便有吞噬之能,或許已經吞噬了臟腑,只不過它能代替臟腑之用,此時這隻飛鷹看似安然無恙,但若是強行取出鬼物血肉,或許會真正的要了它的性命。」
劍鬼淡淡問道:「若是讓鬼物血肉一直留在鷹體內,這隻鷹與寄鬼有何分別?」
花盛妙冷靜下來,逐漸發現了些許疑點。
「智鬼師父,被關押在禁地里的寄鬼,為什麼能如此輕易地逃到外界?又為什麼這麼湊巧地進入一隻飛鷹體內,還和路師兄的灰鷹一起築巢?」
智鬼臉上的笑容沒有半點動搖之意,他溫柔清雅的面容如同水墨畫卷中遺世而獨立的隱士仙君,讓人難以生出一絲一毫的揣度之念。
「盛妙,是在懷疑——此事與我有關嗎?」
花盛妙沒有直接回答,她轉而問道。
「此事與寄鬼逃脫不了干係。寄鬼先前偷襲了虞師兄,現在又想變成飛鷹偷襲我,以防他下次再逃竄出禁地害人。智鬼師父,不如將寄鬼交由我處置如何?」
智鬼顯然沒有想到她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的臉上顯出淡淡的無奈卻縱容神色,仿佛一個慈祥師長包容著徒弟生出的異想天開之念。
「盛妙,我可以將寄鬼交由你處置。只是寄鬼天性狡詐,又極類邪祟,尋常鬼物難以吞噬得了他。若你將他拘在身側,我擔憂他會趁你不備……」
然而花盛妙打斷了智鬼的擔憂,少女雪白面容上流露出冷淡警惕神色,不復之前的乖巧親近。
「這點師父便不必操心了。有大師兄看著,寄鬼真身也傷不了我。」
智鬼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即使清楚少女與他不過是表面師徒,互不信任的關係,可在昨日的徹夜之談中,他注視著少女柔軟烏黑的明亮瞳眸,仍在某一瞬間,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動搖之念。
若她真的只是他收下的一位普通弟子,若沒有那些礙眼的鬼物與邪祟橫隔在他們之間,若他真的只是最初的「知鬼」……
或許,他真的能做一位仁善教導弟子,保護而縱容她的好師尊。
只是,世事多不如意。
一瞬間的失神過後,智鬼沒有讓任何人看出他的心思,笑著應下了少女的話。
「好。那寄鬼,就交由你處置吧。」
一路上,所有鬼物都默契地不提那隻被寄鬼血肉寄附的飛鷹的處置方式,他們都明白讓寄鬼血肉過久暴露在外的危險之處,自然也明白那隻飛鷹的真正結局,此刻他們都不想觸及少女的傷心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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