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靖的語氣冷硬,同樣沒有半點退讓。
「我先前在清刑司中, 不了解國中大事。若是我早些知曉天災頻發, 就親自捉殿下去登基了。」
桑明奇的唇角微微揚起, 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若是我登基之後,國中的天災仍舊頻發,夏侯將軍是否也要親自送我上路,然後扶持阿和登基?」
聽著這種誅心之言,夏侯靖卻格外沉靜道。
「殿下承載著桑國的天命,與宗室內的所有人都不同。只要殿下進入太廟,就會知曉一切了。」
「知曉什麼?知曉我從一出生,就應該越過父皇,以嬰海之身,成為桑國的國君嗎?」
這顯然是一句諷刺之言,然而夏侯靖不慌不亂地應道。
「是。若是殿下一出生,就登基為國君,國中就不會有天災之亂了。」
眼看著兩人之間的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花盛妙輕聲問道。
「夏侯將軍,為什麼您說進入太廟,桑師弟就會知曉他是國君的原因?難道是因為太祖親自顯靈,從前欽點過桑師弟為國君嗎?」
夏侯靖的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樽酒。
那盞酒杯如同是百年前的青銅之器,染上了一層鏽綠之色,杯中隱約散發出一股刺鼻而辛辣的酒香。
夏侯靖面不改色地將那樽酒一飲而盡後,沉默了片刻,突然說道。
「殿下,與太祖很像,與太祖之後繼位的幾位國君,也很像。」
「但是,當今陛下,與他們一點都不像。」
桑明奇冷著臉,卻顯然已經強壓不住心中燃起的怒火。
「夏侯將軍,難道是在質疑我父皇的血統嗎?」
夏侯靖收回了自己的酒杯。
「我並非質疑當陛下的血脈,只是——桑國之君,既然要承受天命的眷顧,就必須要付出承擔這份天命的代價。」
桑明奇已經沒有耐心再聽夏侯靖那些故作玄虛之言。
「孤明白夏侯將軍的意思了。孤此次離宗,就是為了回宮……登基之事,若是夏侯將軍沒有別的事,就不必在此多留了。」
夏侯靖似乎還想說些什麼,然而他張了張口,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帳中。
桑明奇似乎也沒有了開口的心情,他的手緊緊捏著毯子許久,最後方才艱難開口道。
「師姐,可以參加完我的登基大典,再回宗嗎?」
花盛妙應了下來。
然而桑明奇的低落之色不減。
「歷代的國君,除了太祖外,壽歲都不太長。若是——師姐在宗內無事,可以每年抽出些閒暇之時,來洛安看望我嗎?」
「不過國君似乎都老得特別快,等我也到了和父皇一樣的年歲,師姐就不用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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