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殿內只剩下隆夜國國君一個人, 花盛妙也不再猶豫。
想到消失到現在也音訊全無的桑師弟和夏侯將軍, 她選擇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 直接用月線綁住了那位國君, 甚至不忘堵住了他開口叫人的可能。
然而等她來到那位國君身邊時, 花盛妙突然覺得有什麼地方隱隱不對勁。
她的月線扁平得不可思議,就像包住的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而是一張被壓薄到極點的紙團。
她下意識看向大師兄。
「師兄,他從命線裡面逃跑了嗎?」
孟春邈輕聲道:「沒有,他還在裡面。」
「可為什麼我感覺月線不像捆住了一個人?」
孟春邈慢慢道:「因為師妹捆住的,不是人, 而是一張人皮。」
剎那之間,那團被剝了皮般的魔物,與月線中只是人皮的國君, 這兩者間的詭異之處,終於在她腦海中得到拼合。
「那團魔物,是國君的血肉?會說話的這個東西,是國君的人皮?」
孟春邈點了點頭。
她腦海中的一個疑惑得以解開, 然而更多的疑惑又涌了出來。
為什麼隆夜國的國君只剩下了人皮在外行動?
剛剛那個太監話中說的仙師, 又是什麼?
這些仙師, 與桑師弟和夏侯將軍消失的幕後黑手,是否存在著什麼關聯?
花盛妙一點點鬆開月線, 不忘叮囑了大師兄一句, 讓他幫忙看住國君的人皮和血肉, 不要在她問話的時候讓他們逃脫。
大師兄答應了一聲,慢慢鬆開牽住她的手。
而在她鬆開月線的過程中,這位國君的人皮,似乎也非常識相,就算整個「身體」被壓扁得如同一張紙,也沒有做出任何掙扎或者試圖逃脫的動作。
當月線中的人皮露出單薄如紙的面容時,中年人的面容上擠出一個有些愁苦,卻仿佛習以為常的笑容。
花盛妙警告了他不能開口呼救,那人皮微微點動著,如同被微微吹得膨脹的氣球,發出了如同氣音般微不可聞的聲音。
「……仙師,我真的已經在……找了,可是暫時還沒有消息……」
什麼仙師?什麼消息?
這張國君人皮到底是在裝瘋賣傻,還是真的將她認成了所謂「仙師」中的人?
如果是後者,那群仙師又在讓這張國君人皮找什麼?
想到那團尖叫著,卻無法被她感知到的國君血肉,花盛妙心中隱隱生出了一個猜測。
至於這個猜測不中也沒有關係,大不了試探失敗後她再撕破臉皮。
片刻之間,她心中就已經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