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妙聽得耳根有點發麻,莫名有種自己的胡言亂語被大師兄當真,以後的麻煩會越來越多的不祥預感。
不過可能是虱子多了不怕癢的緣故,她似乎也不那麼抗拒……
不過一想到正事,花盛妙快速收回自己游離的心思,肅色道。
「師兄,我們回去再說吧,現在師兄能帶我進入詭域之門了嗎?」
「好。」
孟春邈再度抱住她,然而這一次,她仿佛靠住了一個輕飄飄的影子。
她的視覺似乎又與大師兄的視覺重疊著,就如同回到了闡道學廬里的那個時候,跌入一個無邊無垠的世界。
然而比起那時,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不同尋常的,仿佛擂鼓般一下又一下震顫的,心臟跳動的聲響。
這種吵嚷又強烈的,仿佛讓她的心跳都與之共鳴心臟跳動聲,讓花盛妙突然有了一種深深的不安。
在空曠而仿佛一直墜落的世界中,花盛妙突然本能地想要伸出手,抓住那近在咫尺,仿佛要刺入她耳膜的異響來源。
然而下一刻,一層厚實而柔韌的血肉質感的屏障,突然阻隔了她與大師兄之間的那層聯繫。
她被柔軟而輕盈的「墊子」托抱住,當花盛妙坐起身,發現托抱住自己的,是由無數條雪白「藤蔓」,一眼望去如同無邊無際的白色海洋。
沒有在周圍發覺大師兄的身影時,花盛妙的心微微一沉。
但感覺到了手腕上還存在的月線,她又慢慢冷靜了下來。
花盛妙試圖從藤蔓中站起,她身下托抱住她的雪白藤蔓仿佛有靈性般,配合著她的動作,一點點鬆開手。
然而當那些藤蔓似乎想要逃走之際,花盛妙眼疾手快地抓住了較近的一條藤蔓,她輕聲喊了一聲。
「路師兄?」
明明那「藤蔓」才是極其恐怖的邪祟,然而被她捏在手中,殺人不手軟的邪物此刻卻如同一團柔軟無害,被人強行拉出殼中的蝸牛。
花盛妙甚至能感覺到來自藤蔓的微微顫動與恐懼。
路師兄,在害怕她嗎?
她試圖放緩聲音,輕聲道:「師兄帶我來到這裡,難道就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的嗎?」
她手中的那條藤蔓的顫抖卻越來越劇烈了。
其它本來如潮水般退卻的藤蔓,此刻如同小心翼翼叼來蟲子的鳥雀,將兩個她心心念念的人,送到她的面前。
看著兩個似乎陷入昏迷,卻安然無恙的人,花盛妙下意識喊道。
「桑師弟?夏侯將軍?」
然而驚喜似乎不僅僅如此。
當本應該在天齡宗里的嵇師兄,玄鳥,師尊,甚至鎮祟司里的眼拾,眼陸,還有曾經帶她出過宗門的瞿師叔,就連在她還沒進入天齡宗之前,遇見的黑豕一家人,都整整齊齊地出現在她面前時,花盛妙看著眼前這些仿佛陷入美夢中昏迷不醒的人,幾乎以為自己進入了幻境當中。
為什麼她熟識的人,都出現在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