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想起來,昨晚上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根本就沒問完,就被一個吻給打破了。
「師叔,你既然是可以看見的,為何要蒙著眼睛做瞎眼的狀態?」
「你不是在魂燈中,見我最開始蒙上眼睛都時候了嗎?」
事情過了那麼久,安瑞澤從來沒有向別人解釋過這件事,可面對安思的詢問,他還是細細斟酌了語言。
兩人邊走安瑞澤邊說。
「我的人生中,除了我的父母以外,對我影響最大的,就是我的師尊!我蒙眼之前的那場打鬥,其中死的就是我的師尊,也就是你的師祖。」
安思雖然猜到了這種情況,可親口聽見安瑞澤承認又是另一件事。
兩人吃了飯還要去見父母,就乾脆一起把父母的飯也給做了,礙於安瑞澤的母親喜歡吃些甜口的,恰巧安思又想吃魚,其中一道菜就做成了糖醋魚。
「師尊死了之後,留下的只有一個實力大減的江陵山,我原本的目標就是為了變強,然後可以隨著自己的心意做事,可以保護我所愛之人。
可我的師尊都那麼強了,他依然沒有辦法隨心所欲,世人需要他,需要他去拯救蒼生的時候,他就必須出現,而且逃脫不掉……」
安瑞澤的語氣非常沉重,安思沒有想過這個情況,他只感受過那種被境界高的人,壓制修為的恐懼。
境界越高,實力越強的人,其實才是最身不由己之人。
「我曾經在仙魔大戰之前,去找過一趟我的師尊,我問他『為何他非去不可』,可他就笑了笑對我說,『宿命不可違』。
其實我心裡清楚,那次大戰中,除了師尊以外,沒有人能將魔頭紀淵給拖到陣眼,並且將它封印。
我知道的,只有他可以做到,可這並不是他所能選擇的,不是他不願意就可以不去做的……
後來我就不想一直在世人眼下,我給師兄們說,我的眼睛受了傷,推辭了江陵山的掌教之位。
其實我就是想在世間找找答案,想為自己而活……」
兩人捕獲了魚之後,又去山林里找沒毒的菌子,也想碰碰運氣,看看有沒有野雞鴿子之類的禽類。
不過那些菌子,都是安思自己看著沒有毒就撿起來的,能不能吃還得讓安瑞澤回去分揀,加上在做些面點也就差不多了。
「那……師叔現在尋找到答案了嗎?」
「其實經歷了那麼多之後,我基本相信了宿命,沒有告訴別人兩隻眼睛能看得見的原因,純屬是不想再去承擔那麼多的責任。
這雙眼為我擋去了不少的麻煩,很多事情不是只有我出面才可以解決的。
除非是必須要讓我去的,非我不可的,沒有我去解決這件事情,就造成特別大後果的,我才會去。
或許是人世間的定律,註定造成那樣的悲劇,可我現在不願意想那麼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