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百泉雖看到了他人,但還是沒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否則不可能看不到他嘔到紅腫的眼睛。
如此看來,齊百泉身上的壓力確實不小,安瑞澤衣擺上的點點血跡,也不曾注意。
要是照以前的情況,他恐怕早就拉著兩人問東問西的了。
兩人隨著他來到了後院,一路上沒有碰到一個人,推開大殿的屋門時,一股塵土的氣息撲面而來。
安思可不想再讓自己咳個死去活來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早在排查魔修蹤跡時,這些仙門就已經出動了,所以這大殿空的時間不短,有些灰塵也是正常的。」
齊百泉用靈力將屋內的塵土拂去,屋內四面有窗,而洛木寧就站立於窗邊,眺望著窗外的風景。
聽到動靜後,洛木寧回過頭,她臉上愁雲密布,扭過頭時,安思還注意到,她衣領下露出的些許傷痕。
「你們來了……」
洛木寧聲弱,原本就不凌厲的聲音,顯得異常蒼白。
「你受了傷?」
安瑞澤皺眉道。
洛木寧一愣,許是沒想到,安瑞澤光是聽她說話就能感知,她勉強露出個慘澹的笑容。
「無礙,是自己能調節的小傷……」
安思分明看著那衣領下的傷痕為退,外傷對於修士來說,只要不是致命的,基本服下相應的傷藥,就能好個差不多。
只有致命傷才會反覆發炎潰爛,要不然就是無藥可吃,靠自己死扛著。
可洛木寧都這樣說了,想必是不願讓安瑞澤擔心,安瑞澤也就沒有過問。
「我們如今的傷亡情況怎樣?」安瑞澤淡淡的說。
洛木寧和齊百泉臉色一變,面面相覷,靜默一瞬後,齊百泉緩緩開口道。
「除卻內門弟子,外門弟子在外的共一千八百三十三人,駐紮江陵山的共二十人……」
怪不得兩人難以開口,江陵山原本的弟子就不少,內門弟子多,外門弟子更多,如今竟是沒了一半!
「單是今日,太淵城陣法開啟時,就有近千人弟子喪命……現以下達命令,無論什麼樣的情況,也不可私自靠近太淵城……」
齊百泉面露痛苦之色,他們與那些外門弟子相處時間甚長,早就有深厚的感情,一下了沒了那麼多,擱誰誰也受不住!
「你們是想紀淵衝破封印後,直接開啟『四象陣法』?」
安瑞澤語氣平靜,仿佛再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然而聽到安思耳中,他瞬間想起在魂燈里上一位掌教身死的場景。
「瑞澤,我就直說我們如今面臨的情況了!」洛木寧收斂了心情,卻不在看安瑞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