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同班,我在文科重點班,他在理科重點班,相識是通過一次學生會競選。我雖然本身對當什麼幹部沒有任何興趣,但從世俗的標準衡量,這可以增添一個人的價值,所以我肯定要去湊個熱鬧。我競選的位置是學生會主席,他也是,最後我們倆都敗給了教導主任的侄子。我成了宣傳部長,他成了體育部長。得到委任的那一天,我們倆不約而同地看向對方,又看了看那位「關係戶」主席,再看回對方。他撇了撇嘴,我翻了個白眼,我們逗笑了彼此,於是那天放學便約著去吃了牛奶芋圓。
我們沒有馬上開始談戀愛,在手機上曖昧不明地聊了有大半年。那時,我還沒有發現夏浚譯和那些女人的通信,所接受的關於男女的教育都來自李菲菲。她教我信仰愛情,崇拜男人,所以我是捧著一顆真心去和黃海偉談天說地的。除了我其實是被收養的事實之外,我什麼都和他聊、都告訴他。他有時會及時回我,有時不會,等他信息的時候我心中總瀰漫著一種說不清的酸澀和苦楚。
我們兩個都可以說得上是學校的風雲人物,高大帥氣學習優秀的他,美麗開朗成績優異的我,追求者都不在少數。我一直默認我們會發生點什麼,於是對所有男孩子的示好都敬而遠之。他卻和他班上的一個漂亮女孩走得很近,還問過我她生日他該送些什麼樣的禮物。
後來,聽說他們在一起時,我還一度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失戀的心碎滋味。現在想來,真是幼稚得可笑。
我這人有個打拋棄我的娘胎裡帶出來的脾氣,就是不允許任何人讓我吃虧。只要受到一絲傷害,我一定會銘記在心底,等著有一天能加倍奉還。所以,當黃海偉和那個女生鬧翻了來找我時,我並沒有冷冷地將他推開,而是笑眯眯地答應了他要和我在一起的提議。我打算先將他握在手心,至於如何將他帶給我的折磨還給他,這個可以從長計議。
在與黃海偉的戀愛中,我很快便摸出了和男孩子相處的訣竅——重點就在於不能對他們太體貼,不能時時刻刻記掛著他們。之前我恨不得在路上見到一朵漂亮的花都分享給他,他卻投入了那個對他送的禮物嗤之以鼻的女生的懷抱——確實,那禮物是我故意提議的女生最不喜歡的東西,但黃海偉在被她鄙夷之後的不肯放棄也很能說明問題了。
我有幾次忙著學習沒來得及回他的信息,卻意外發現他會因為我的忽視而更加主動地示好。於是我開始嘗試著刻意不理他,從原本的善解人意,變成忽冷忽熱且時不時耍個公主脾氣。我在他身上試驗著自己的猜測,如同所料,黃海偉在我的陰晴不定中變得越來越黏人。勝利來得太過容易,這令我有些厭倦,於是我開始和許多別的男孩說笑玩耍。
這一下子可好,黃海偉變本加厲了起來。他不光是粘著我,還對我身邊的男孩子們生出越來越多的敵意。他下課就跑到我教室門口找我,中午吃飯必須要坐在我身旁的位置上,且故意在有許多人的地方親我的臉頰和摸我的頭。那時候,就連副校長都知道有兩個高一的孩子在毫不避諱地談戀愛。老師找我們談了一次話,但礙於我們成績很好,平時學生會的工作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於是只能讓我們低調一些,不要影響到其他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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