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大院,雪落松花,赵师道独自一人坐在摇椅之上,老神在在的摇晃着,微眯着双眼,望着一片阴沉的苍穹,冬天里,似乎很难得出现晴空万里的天气。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传来,赵师道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笔挺的军人快步走到赵师道的身边,洪声道:“报告!”
“说!”赵师道淡淡的说道。
“叶河图动手打了人,而且,不仅仅是一两个。”那名身材笔挺孔武有力的军人沉声说道。
“好,我就怕他不动手。呵呵,打得越多越好,越严重约好。哈哈。”
赵师道放声大笑,眼神之中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喜色,只要叶河图一动手,那么北京这盘棋,就要乱了,他不管有多乱,因为就算是天塌了,还有比他个子高的人顶着,他要对付的,就只是叶河图一个人,剩下的,就算是需要他出手,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比如灭掉陈惊蛰的残余势力,消耗gqt,都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只要先把叶河图这条大鱼拖下水去,那么,这潭水势必会被搅浑,赵师道不敢肯定叶河图究竟能有多大能耐,但是,只要叶河图下了水,那么北京城就不可能再有他容身之地,而他的‘胡作非为’,也就到了时候了。
上面那些老家伙到时候势必就会对叶河图出手,将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以此除掉他,在赵师道看来,叶河图虽然有点本事能够悄无声息的杀掉陈惊蛰,但是在北京真正能够置他于死地的人,依旧不在少数。无论如何也要狠狠的打压住叶河图。这就是赵师道的目标,年轻一代,能够跟他争雄的,都要一个个被他踩下去!
“叶河图,我看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究竟怎么走出这步‘围’棋!”
赵师道笑容愈加灿烂,他就怕叶河图不上钩,不上他的当,但是,男儿热血,似乎叶河图并没有过了这一关。
“去吧,让陈志跟他去折腾吧。”赵师道吩咐道。
“可是,主子,万一叶河图真的大开杀戒——”那名军人有些为难道。跟随在赵师道的身边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他,自然知道陈惊蛰之死,现在比起这些跟陈惊蛰都微不足道的公子哥,结果可想而知。
“没关系,叶河图不会的,他有这个分寸,折腾得再大,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儿小,现在如果杀人,那么需要承担的后果,可就大了。此一时彼一时,两者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赵师道摇头说道。
…………
酒吧之中,气氛极为的诡异,十分钟过去了,没有一个人离开,没有一个人说话,陈志那些人全都眼巴巴的看着叶河图与赵浮生二人,似乎对方即将要彻底的被消灭一样,如同看着两个可怜的乞丐。
电话打了出去,救兵搬了过来,叶河图两人依旧是纹丝未动的等在这。
“踏踏踏踏——”
走廊外面不断传来踏踏的脚步声,叶河图眼角微微上翘,看来,人来了,而且,貌似还不少呢。
“怎么回事?”一个中年军人面色威严的看着大多数都是有伤在身的公子哥,脸色阴沉的说道。在他的后面一连串的涌进来了六十七手提冲锋的军人,顿时间原本还算比较空闲的酒吧之中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张谦,他直接让自己的父亲从部队之中找来的人,儿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自然要出来主持公道,当然前提他是不知道这个人是叶河图的。
这个煞星,老爷子之前就提醒过要少惹为妙。这里离军区比较近,所以,中年少校凌寒宇也是先张谦的父亲张正岭早来了一步,次看看到一脸灰暗之色张谦,当即便是有些动了怒。凌寒宇跟张正岭是同时从军校里出来的铁杆兄弟,平日里张谦也是一口一个凌叔叔的叫着,现在侄子被人打成了这样,而且现场又有这么多的遭了毒手的公子哥,恐怕这件事情绝不简单。
“凌少校。就是他打了我们这里的人,而且这些人全都是名门之后,我希望他会受到比应有更重的惩罚。”陈志缓缓的站了起来。凌寒宇他还是认识的,这个人也算是一个草根人物之中的精英,跟张正岭两个人关系极好,一则陈志的家室在那里,二来他是太子的直系之人,所以即便是凌寒宇也未必敢奈何他。
凌寒宇扫了一眼陈志,心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有,陈志并不是那么容易冲动的人,况且现在的陈家可不是谁都敢动的,凌寒宇也是不得不给陈志几分薄面。
“嗯。相信我。他不会轻易离开这里的。小谦的苦,绝对不会白遭。”凌寒宇淡淡的说道。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轻撇了叶河图与赵浮生一眼,两个人依旧在那里悠闲的喝着茶。
凌寒宇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身后的人也全都严阵以待,随时等待着凌寒宇的命令。走到叶河图的身边,凌寒宇轻声说道:
“谁打了张谦?”
“我。”叶河图懒散的伸了伸腰,抬头看了看凌寒宇。
“你?哼哼,小子,有种。不过今天恐怕得跟我走一趟了。”
凌寒宇说完,便是一步踏出,巨大的手掌狠狠的向叶河图的肩膀抓去,叶河图没有丝毫的反抗,任凭肩膀被凌寒宇抓在手中。但是凌寒宇却是如同抓在了石头之上,竟然纹丝未动,叶河图猛然间一耸肩膀,凌寒宇被震退了数步,一脸震撼的看着叶河图。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青年居然还有着如此之好的功夫。凌寒宇虽然人之中年,但是当年也绝对是军队之中的一杆标志,否则也不会凭着草根家室年近四十便坐在了少校的位置上,甚至六十岁之前更是有望达到大校乃至少将。对于一个有背景的人而言或许不难,但是对于一个光杆司令只身在百万军队之中闯荡的凌寒宇来说,却不简单。由此也正昭示了他的不凡之处。
“好!好!好!看来还真有两下子,否则又怎么敢在这里撒野呢?不过,今天你依旧在劫难逃。”凌寒宇冷哼一声,再度踏前两步,伸手如爪,再度抓向叶河图。
叶河图依旧是不为所动。单手出击,一拳打在了凌寒宇的手掌之上,将后者震的连连后退,叶河图的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抓起茶杯,一滴不落的泼在了凌寒宇的脸上,两片被泡的舒展而开的茶叶正好粘在了凌寒宇的鼻子跟眉毛上,表情颇为可笑。而且半烫的开水也是讲凌寒宇烫的够呛,脸色一阵青红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