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诚却看着她说,“留在公司你是自愿的,现在做错了事情,而且是这么严重的事情,以后霍先生跟前,你要是露面,恐怕别人也会被你连累。”说完他看向阿麦。
阿麦差点没忍住,再过去给姜暖一脚。
姜暖捂着脸,忍着泪,而后猛然抬头又看向樊诚,“樊先生,我还是不明白,当初……霍先生明明是没有想过娶她的,怎么这件事到后来就不同了?那样的女孩子,怎么配得上霍先生?”
樊诚阴沉下脸,看向阿麦说,“这就是你们培训的人,难怪心大了,敢自作主张。”
阿麦皱着眉头,不耐地对外头挥挥手,“人带走。”
姜暖再不敢说半个字,她也不想去公海数鲨鱼,被人带出去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正看到里屋的桌上,霍先生刚刚坐过的地方,桌面上摆着一排的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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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
霍先生看着桌上的黑钻石耳环,眼神阴霾。樊诚从外面进来,远远就看到门敞开着,像是等什么人,进屋了,又看到霍许眼前的耳环,他让身后的人,把盒子都搬进来,“还放到原来的地方。”
两个穿制服的女孩子把盒子放在了卧室里。
霍许要新婚,这里特别重新装修过,以前里面是卧室,外面连着起居室,他这次特别让人把旁边多连了一间,弄成了一个小书房,这样他工作的时候,也可以隔空看到南音在里面看电视,南音上次看了一部错误的国产电视剧,那种婆媳的,后来追着他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樊诚看他走了神,低声说道:“南音她……其实还是个小姑娘。”言下之意,很有些为南音开脱的意思。
霍许收回思绪看向樊诚,这搅局了婚礼的新娘,还有人给她说话。
就听樊诚又说,“她是圈子外头的人,以前的生活环境也太单纯,你看她人本身,就是个没有隐私的人,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这事放在别的女孩身上,根本不会有人像她这样……”
这世上都是聪明人,自己吃的好,住的好,过的舒服才是正理,谁会为了一个说法,这样毁自己的姻缘。就是因为看的明白,向诚才为南音可惜。
霍许忽然想到,劳伦斯第一次见南音,也说她脸上没有欲望,果然是老狐狸,影视圈里摸爬滚打,识人无数,她何止是没有欲望,简直是没心没肺。又或许,她不是没有欲望,而是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这辈子再也都得不到了。
所以干脆就忘了自己要什么,随波逐流的活着。
霍许想到这里,心中无端烦躁,抬手说,“你去处理那件事吧,今天之内,务必让她见到人。”
樊 诚有些诧异,这么急?就算对方同意放人,也许人不在国内呢?但随即一想,又猛然恍然大悟,明白了霍先生的用意……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样他都能想到后 招……难怪他们都甘心相随,霍先生的心思,真是没人能猜透……他说,“您放心,阿麦已经和对方通过电话,我们一会就过去。”
霍许抬手,示意他出去。
樊诚走到门口,看了眼厚重的房门,最后也没有关,大冬天的,喜欢开着门等,也是种情调,他应该成全。
等他离开,霍许却走到了里屋,打开刚刚送来的盒子,一个一个,他看的很仔细,等最后一个大盒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完整,他舒展了眉目,伸手拿了出来。
是南音的贝壳。
南音很宝贝这些贝壳,他不知道为什么?
他曾经想过,也许因为自己和她说过,他无论多宠她,都是可以别人代劳的,想让她看到鲜花满园,他可以让人违反自然规律,催开一院的花,想要什么新奇好玩的,只要有钱,都可以满足她……但这样一个贝壳,却是自己潜到深海里摸给她的……
霍许把贝壳放进去,盖上了盖子。
自己可以请来名厨,做出这世界最精致的菜品,但如果真的想做东西给她吃,他就得自己一道工序一道工序,洗菜,切菜,选食材,甚至教她品菜。爱中间,有种付出的乐趣。他爱她,疼她,看她乖乖的接受,自己也能得到快乐。
有时候,甚至有超出自己期待感的惊喜,就像她,随意收着自己送的首饰,却独独,小心宝贝地收着这些贝壳……
盖子合上的瞬间,发出一声轻微的声音,关盒子的力气大了点,霍许又皱起眉头,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南音藏了今天这招,难怪婚礼前她问自己,“为什么有钱人已经那么有钱了,还要做坏事?”
——那说的是自己吧?
霍许一念至此,真想把她扔到外头让她好好吃吃苦……自己对她那么好,还敢这样算计,防备自己……可只一念,他顿时又火气全消,她一向不都是这样,想用世俗的荣华富贵拴住她,乱她的心,从来都是不可能的。
他伸手,在西装内口袋掏了一下,礼服的口袋里,竟然反常地翻出一张卡片,k金的,上面的一角,有个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