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滿比較特殊,他喝醉了會反反覆覆把以前的事兒拿來說, 破口大罵都算輕的, 像個天天說著「我真傻」的祥林嫂。
大部分時候,他念叨的男主角就一個人。
「渣男, 王八蛋,我削,我削你……」
沈小滿嘟嘟囔囔說夢話,吐息帶著酒氣,搖頭晃腦地用腦袋去頂裴知焰胸口。
裴知焰淡定受著,橫抱著他出了電梯, 刷卡開門。
入目是乾淨整潔的原木風格酒店大床房。
這家酒店是裴家新收購的,剛重新開業沒幾天, 離W大很近, 正好方便沈小滿回學校。
裴知焰把人放在柔軟大床中間,脫掉他的鞋襪,垂眼看著少年毫無防備地舒展身體,歪著腦袋半張嘴唇,粉到透明的髮絲微微汗濕, 凌亂黏在潮紅臉頰上。
等裴知焰反應過來, 已經不知何時單膝抵在床沿, 手臂撐在沈小滿身側,俯身看他均勻呼吸的模樣,看得入了神。
菸灰銀色的領帶無聲垂下, 疊落在少年胸前。
裴知焰覺得有些熱, 拽開領帶, 解了幾顆扣子。
「啊……」沈小滿哼唧哼唧,迷濛睜開雙眼,迷茫盯著裴知焰看了會兒。
「誰啊你,臭男的,滾。」少年嘟囔,抬膝就是一記斷子絕孫腿,好在因為錯位,只是頂在男人的小腹位置,力道軟綿綿。
沈小滿踢完,翻身翻到一半,迷迷糊糊又沒力氣地睡著了。
「……」裴知焰慢慢直起上半身。他拽掉領帶,扔在了沈小滿身上,居高臨下瞧他,一寸一寸地描摹少年身形與面容。
因為亂動,沈小滿寶藍色的寬鬆T恤蹭地亂七八糟,露出半截雪白小腹,脖頸染成薄紅。
像盤可口的小點心,蹭破餅皮,流出了一絲勾人的蜜。
裴知焰脊背僵硬微彎,半晌仍是面無表情,從床沿撤了腿。
想拿走領帶,可是沈小滿好像察覺到他離開,哼唧哼唧地翻身,抱著領帶壓在了身下。
裴知焰:「……」
「沈小滿。」裴知焰垂眼摸他臉頰,手感和十幾年前一樣,像軟乎乎的年糕糰子,拇指按著少年柔軟紅唇壓開,輕輕摩挲尖尖虎牙,低聲呢喃著自言自語:「你到底醒沒醒?」
沈小滿被撬開牙關,似乎很不舒服,難受地哼哼唧唧,最後重重咬了裴知焰的指尖。
刺痛襲來,裴知焰眉頭一蹙,抽出手指。
滿指的血。
裴知焰把血擦在少年白皙透紅的脖頸上,大手毫不猶豫地撩開沈小滿的T恤下擺,俯身而下——在他側腰咬下一口。
動作很快,就像肖想許久,在腦中構想了無數遍。
沈小滿腰腹肌肉猛地收縮了下,又難受哼唧起來,抬腿要踹裴知焰。
裴知焰按著他腰,舔了口咬痕,重重吮吸。直到留下紅到泛紫的痕跡,才肯放過。
就著啃他腰的奇怪姿勢,裴知焰疲倦閉眼,腦袋抵在少年腰腹,鼻腔長長嘆出一口無奈。
「欠你的,我都補償。」男人聲音壓得極低,自言自語:「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做什麼,我都可以兜底。保你這輩子萬事順遂……夠還債了吧。」
回應他的,只有綿長的呼吸聲。
過了許久,裴知焰才又閉著眼喃喃說:「夠不夠也無所謂。」
「反正,這些本就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