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後,陸霖澤指尖輕叩著桌面。
他眼神深沉,想到剛剛男孩在他手中的反應。
看起來都還算正常,可罪魁禍首一定要付出代價。
「姜唱……我要怎麼才能把你護好。」陸霖澤沉聲自言自語道。
陸霖澤幫姜唱跟學校請了假,放外校人員進入學校的保安也被辭退,而姜唱的室友張遠也被開除處理,其中自然是陸霖澤的手筆。
張遠家境不好,上高中都是家裡砸鍋賣鐵供他,他當時會去陷害姜唱,就是因為有人找他說要給他一筆錢,讓他辦一件事。
他猶豫過,可還是沒有禁住金錢的誘惑,誤入歧途。
張遠被通知開除處理的那天,他的父母從農村來到了學校,兩個樸素的農民拉著張遠在辦公室跪了兩個小時。
最終還是沒法改變任何結果。
張遠的父母聯繫上姜唱,要親自登門道歉。
姜唱在睡覺,手機放在床頭,電話是陸霖澤接的。
他本不想接受張遠父母的懇求。
可陸霖澤看了一眼熟睡的姜唱。
他又覺得,姜唱或許是想聽到道歉的。
男孩的心滾燙炙熱,性格直白又真誠,即使有些想法總是憋在心裡不說,委屈了也一個人默默抗下,可內心還是會因為這些而受到傷害。
姜唱應該得到道歉。
陸霖澤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行為與從前的自己多麼大相逕庭,他總是想狠狠的讓這張白紙染上污跡,可他現在卻維護著男孩心底純淨的那一片潔白。
姜唱暫時還不能下床,所以張遠父母來的時候,他半躺在床上,後背塞了個靠枕,臉色蒼白帶著病態。
他睡的正香被陸霖澤叫醒,告訴他張遠馬上來登門道歉。
姜唱臉上閃過為難,其實他不想面對張遠。
一看到張遠,他就會心生懼意,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自己的好心被扔在地上踐踏。
房間門被打開,先走進來的是衣著樸素,臉上有著皺紋,看起來樸實的老夫妻。
他們手裡拎著雞蛋和水果,看到床上的姜唱有些無措。
他們身後跟著張遠,張遠不敢抬頭,只是悶聲跟在後面。
姜唱牙齒輕咬著下唇,只是看了他們一眼便移開視線。
「孩子,實在對不起,張遠他一時糊塗犯了錯誤,把你害成這個樣子。」張遠媽媽眼眶泛紅,語氣充滿歉意。
張遠的父親看起來就是那種沉默寡言的農村男人,此刻因為兒子的所作所為,羞愧的紅了臉。
他伸出手把張遠推到姜唱跟前,恨鐵不成鋼地說:「還不趕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