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胎怎麼弄,你會嗎?」金勛問。
雲千仞:「這是一個運輸兵最基本的能力。」
金勛:「……」
金勛辯解:「我又不是運輸兵,這是臨時分配給我的任務。」
雲千仞沒應聲,準備去拿維修工具。
金勛嘖了一聲,彎腰伸手,想把大野豬給拽出來。
雲千仞:「等等!別動!」
可為時已晚,金勛抓住野豬的獠牙,獠牙上的液體瞬間將他的手掌燎出水泡,疼得金勛大叫一聲。
「媽的!」金勛痛得直甩手,罵罵咧咧。
雲千仞無奈地扶額:「如今野外的動物都是變異種,血液體液幾乎都有毒,不能直接觸碰的。」
金勛:「草,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
雲千仞沒多言,從裝甲車上拿下維修工具和醫療箱,他打開醫療箱,找出專門治療這類型的傷的藥物和紗布,遞給金勛。
金勛愣了一下,接過後嘟囔地說了一句謝謝。
金勛給手掌上的傷處塗滿藥膏,用紗布纏住,一轉頭看見雲千仞手戴防毒手套,有些費勁地將大野豬拖到路邊雜草堆里,又回身拿出千斤頂,將車子頭部撐起開始換胎,一套流程因熟悉而顯得行雲流水。
雲千仞或許不是一個優秀的嚮導,但他絕對是一位優秀的、耀眼的執行者。
見自己的錯誤被雲千仞冷靜地解決,金勛想起剛才自己因慌亂破口咒罵跳腳的模樣,竟感到了一絲羞愧。
不到二十分鐘,雲千仞不但換好了胎,還衝洗了車身上的血液。
他看了眼時間,對金勛說:「我們之前行駛得快,這點事不會耽誤任務,走吧。」
「噢,噢,好。」金勛語氣不由自主地軟了一些。
金勛起身往主駕駛位走去,雲千仞對他說:「你去副駕駛位,我來開。」
金勛:「為什麼?換班的時間還沒到。」
雲千仞:「你手有傷,後面的路都由我來開。」
金勛愣了愣。
雖然金勛知道,雲千仞或許只是覺得自己受傷開不快或者可能又撞到動物從而耽擱任務,但這短短的一句話,的的確確帶著年長者的成熟和溫柔,宛如帶著徐徐酒香,光聞就會醉的陳年佳釀。
金勛坐上副駕駛,覺得胸膛里似有滔天海浪在振盪,久久不能平靜。
他思來想去,最後深吸一口氣,對雲千仞說:「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