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條泛舊的紅繩,紅繩上面墜著約半截手指長的碧綠玉佩,玉佩雕龍鳳呈祥圖,中間被挖空似缺了一塊。
她將玉佩緊緊攥進手心裡,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景雲,沒想到我還能遇到可以進行蛻變的嚮導……我對不起你,我找了這麼多年,還是沒找到他……」
孟清筠低頭,摩挲著手裡的玉佩,眸里盛滿隱隱哀傷。
第三十四章 在病床邊打地鋪
打過第二針鎮痛劑後,雲千仞因為藥效很快就睡了過去,也因此短暫地逃過了傷痛帶來的折磨。
但第二針的效果顯然不如第一針,雲千仞睡得並不安穩。
他處於一種似夢非夢的渾噩狀態里,隱約感到有人正動作輕柔地幫他擦去滿頭冷汗。
雲千仞睜不開眼,但這種感覺如此熟悉,像極了小時候他發燒生病時,耐心地陪伴著他,給他餵藥餵水的母親。
雲千仞於是含糊不清地呼喊:「媽媽?」
那人頓了頓,笑容可親:「孩子,認錯人了,再忍忍,救援隊已經到了,你會得到很好的治療的。」
雲千仞隨後感覺自己被人抬上了擔架,安裝上氧氣呼吸器,耳邊傳來監護機器的滴滴聲。
名為心安的心情從心臟蔓延至全身,雲千仞再不強撐,放棄所有思考,讓自己的意識再次陷入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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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雲千仞再次醒來時,已經身處第七子塔醫療部的單人病房裡。
因為傷得太重,最初的一周雲千仞只能躺在病床上,渾身綁著固定繃帶和石膏,昏睡的時間遠比清醒的時間長。
也是因為傷得太重,探視雲千仞的時間每天只有半個小時。
陸洺、邱墨淵和簡溯每天準時來看望他,每次在病房裡呆滿半個小時才肯走。
簡溯第一次來的時候,杏仁大的眼睛紅得兔子看了都要稱兄道弟。
邱墨淵凶他:「別在病房裡哭,晦氣。」
簡溯哦了一聲,仰頭看天花板,微微張開嘴,努力憋眼淚。
雲千仞不慣著邱墨淵的臭脾氣:「說的什麼話。」然後安撫簡溯:「小溯我沒事的,別哭。」他伸出沒有打石膏勉強還能動的手,幫簡溯擦去眼淚並摸了摸他的頭。
而陸洺來探視,每次都不說話,就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雲千仞和簡溯還有邱墨淵談天。
第一天探視時間到的時候,醫生來請他們走,陸洺皺著眉說:「他是我的嚮導,我憑什麼要走?」
醫生耐心解釋:「病患需要好好休息,這樣才能儘快康復。」
陸洺沒再言語,轉身走了。
但是那天晚上,雲千仞半夜醒來,發現陸洺在自己病床邊打地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