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修斯看了眼時間:「兩個小時後我會趕回來的。」
下屬不再多嘴:「好的,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盧修斯快步往停機坪走去,他在戰地醫院通往母塔的走廊上遇見了布魯斯。
布魯斯也在戰鬥中受了傷,右手被夾板和繃帶固定著掛在脖子上,頭髮凌亂,墨黑哨兵軍服破損。
布魯斯見盧修斯走來,下意識站定,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父親。」
這句稱呼剛喊出口,布魯斯瞬間慌了神,感覺背脊起了一層薄薄冷汗。
因為之前盧修斯曾立下規矩——在家以外的地方要稱呼他為將軍,不能親昵地喊父親。
然而讓布魯斯萬萬沒想到的是,盧修斯竟然沒有責罵他。
盧修斯看向布魯斯,眼神萬分複雜,他停下腳步,看著布魯斯詢問:「手臂怎麼了?」
「啊?」突如其來的關心讓布魯斯愣住,半晌才反應過來要回答,「是骨折。」
盧修斯輕拍他的肩膀:「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布魯斯:「父……盧修斯將軍,您去哪?」
盧修斯靜了一秒,然後回答:「我回家找你的母親,有事問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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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洲萬年雪虐風饕,而此時的北半球已迎來初春,雖寒意未消,但暖陽宜人。
飛機剛在停機坪停穩,盧修斯將軍立刻打開機艙門躍下飛機,大步朝百米外那棟帶著花園的純白主調的別墅走去。
管家在門口迎接,他早就收到了盧修斯要回來的訊息:「將軍,您回來了。」
「夫人呢?」盧修斯問。
管家:「夫人在禱告室。」
盧修斯走進別墅,因別墅常年只有將軍夫人一人住,所以裝潢極簡,挺大的屋子一眼看過去空蕩蕩的,除了能看見基本的家居,還能看見牆上掛著的畫和符文,這些符畫格外引人矚目。
符文是類似大腦的簡筆符號,一旁的畫上畫著那台名為先知的機器。
科技與宗教隱秘又詭異地結合在一起,若是第一次見,定會覺得不倫不類,但細細一想,又會心生畏懼。
盧修斯顯然對家並不熟悉,他站在大廳猶豫,想著禱告室該往哪個方向走,就在這時,他聽見腳步聲。
盧修斯循聲轉頭往右手邊看去。
他的右手邊是一條光線暗淡的走廊,身穿暗灰色樸素長裙的將軍夫人從暗處走來。
她是一位面龐恬靜的女子,臉頰輕微的皺紋根本遮不住她骨相的優秀。
盧修斯第一次見她時,她才二十一歲,是先知製造團隊領袖的女兒,她所在的家族名譽聲望都極高,但她的家族將先知捧為超乎尋常事物的信仰,這種觀念一直影響著在她身邊長大的亞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