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孩子接過木牌,黑色玄木為底,刻有松柏紋,還有簡易防身符文,不知比渡厄門的小破木牌好上多少倍,但三個小孩都沒有露出喜色,反而心事重重。
蕭墨和楚驚瀾帶著他們回臨安城,一路上,氣氛非常不對勁。
對燕春三人來說,他們已經明白,散修是無門無派的修士,而他們三個分明是有門派的,渡厄門的腰牌他們還仔細收著呢。
有門派就相當於有家,對於原本無家可歸的他們來說,是楚驚瀾和蕭墨給了他們一個家。
然而楚驚瀾在學宮前謊稱他們是散修,並且……只有他們三個將要入學宮,蕭墨和楚驚瀾都沒有登記。
三個小孩兒隱隱開始不安起來,一路上都沒敢說話。
他們一行五人到了臨安城內,蕭墨和楚驚瀾帶三個小孩來了租下的小院,這還是他們三個第一次來。
院子不如下界的那個大,但依然有屬於他們的房間,意識到這點時,他們略微放鬆了些。
而後在大廳里,楚驚瀾眼神掃過他們不安的神情,平靜說:「看來你們也猜到了些。」
「沒錯,我和蕭墨不會入學宮修行,因此在學宮內,你們要自己努力。」
雖然隱有準備,但當事實從楚驚瀾嘴裡說出來,成了定局後,衝擊程度大不一樣。
燕春和初夏居然膝蓋一彎,直接就要往地上跪!
蕭墨立刻用黑霧把他們托起,不讓跪:「這是做什麼?」
燕春紅著眼,顫抖道:「我不願離開主子和師兄,請讓我們留下來!」
初夏沒忍住,哇的一聲直接哭了:「我也要留下,我不走嗚嗚嗚!」
莫知跳著腳,眼圈也是紅彤彤,哽著脖子大聲吼:「沒錯我不走,憑什麼攆我走!」
「哎哎,誰說攆你們走了?」蕭墨捏了個帶清潔術的小霧球,飄去初夏臉邊替她擦拭不停落下的眼淚,「乖,別哭了,聽你們主子說完,嗯?你倆也別急著哭。楚驚瀾——」
楚驚瀾在蕭墨哄人的話中不疾不徐開口,他的語調完全不受氣氛影響,該怎麼樣就是什麼樣。
「我在下界選你們就說過,我要日後能幫我做事的,現在讓你們入學臨安學宮就是第一件事。」
別說,雖然感覺冷心冷肺,但在這種時候,古井無波的語調反而能讓人一下就聽進去。
初夏把大哭轉成了小小聲的哭泣,生怕聽不清楚驚瀾說什麼;莫知揉了揉眼,一屁股坐在地上,等他說話;燕春攥緊小手站直了,以希冀的眼神看向楚驚瀾。
「臨安學宮中有一先生,名為柳梢,他是中界最好的醫修,你們若能隨他學醫最好,若不能,也要盡力去得他青睞。」
楚驚瀾道:「我需要他為我治傷。」
傳聞柳梢早些年聖手仁心,後性情變得古怪,再不肯輕易治人,雖掛著中界最好醫修的名號,但若不是親近之人去找他,已經很難請他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