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從前的心魔糰子,還是現在的少年人,楚驚瀾都沒覺得蕭墨應該站到他面前去面對什麼危險。
就像山門前驚雷突然出手時,楚驚瀾下意識把蕭墨推開,護住了,自己扛。
蕭墨嘛,做一團心魔做久了,好像也在重新找回人類的感覺。
蕭墨想,看來我們還沒有適應彼此新的相處模式。
楚驚瀾嘴唇微微動了動,蕭墨傳音:「放心,我又不跟他真打。」
驚雷聞言打量過蕭墨:「你也不過築基初期,對上我的一成靈力又能扛過幾招,還有我聽松軒說,你修的那什麼不能傷生的慈悲道,真能朝我進攻?」
蕭墨也給他亮出陽謀:「所以請前輩讓我幾分,允許我用一件能在您威壓下提速的高階法寶,我不出手,只躲避,每次您只用出十招。」
這簡直是把「我們想拆你的招」明晃晃寫在了臉上。
所謂法寶是假的,只不過蕭墨不能讓其他人懷疑他,只能用法寶當幌子。
蕭墨坦然面對驚雷:「您太厲害,我們只能想盡各種辦法,我來挑戰,也確實是想見識您的招式,不知您是否應允?」
驚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驚瀾,道:「你們關係不錯。」
他拎開酒壺灌了一口,擦擦嘴,哼了聲:「就是讓你們把我的招式拆透又如何,境界差距面前,楚驚瀾也沒法在我手下走過十招。」
蕭墨:「前輩這是答應了?」
「來。」驚雷提起劍,對準了蕭墨,「你就用你的法寶盡情逃吧。」
蕭墨朝楚驚瀾點點頭,示意他先上,楚驚瀾在旁邊好認真觀察驚雷的招式身法。
蕭墨不管原著里楚驚瀾是花了怎樣的時間和功夫來攻克驚雷的難關,但既然如今他在這兒,自然要做他能做到的事。
楚驚瀾拉平了唇角,他眼中閃過一點茫然,又化作了晦澀的複雜。
雖然以蕭墨的修為,從只用一成靈力的驚雷手下避開那絕對遊刃有餘,但是蕭墨萬一反射性出了手……
蕭墨不能以靈體狀態出手,因為會被反噬,而楚驚瀾其實也還記得,在楚家,宛玉死去那天,他跌跌撞撞跑進院子時,蕭墨是躺在地上的,而後飛快回到了他識海里。
那時楚驚瀾沒能完全看清,加上宛玉的死對他打擊過重,腦子和記憶混亂,讓許多細枝末節都變得模糊起來。
後來每每回想,一些細節逐漸清晰,楚蛟死的時候,楚驚瀾又回憶了一遍鑄下血仇的那日,這次畫面更加明晰,他想,蕭墨當時的表情應是疼的。
他一個靈體,如何會疼,除非那日蕭墨為了宛玉,跟楚家人動手了。
也或許經此一事,蕭墨才知道自己以靈體狀態動手會被反噬。
楚驚瀾不由按了按指骨。
明知一個人不會有事,卻仍不想讓他上前……原來人真的會有這種感覺。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