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楚驚瀾雖然年輕,但輩分在此,必然得有個獨門小院,王家弟子若是把蕭墨當做侍從對待,按理說得再給蕭墨安排屋子,但他並沒這麼提,反而是問楚驚瀾和蕭墨:「不知這屋子兩位可否滿意?」
蕭墨的手在笛子上摩挲下,明白了為何他會問「兩位」。
別忘了,錦繡閣的業務里囊括了買賣消息,顯然,他和楚驚瀾是道侶的消息也已經被錦繡閣的人知道了。
來給各家引路的弟子,肯定早就做足了功課,更別說楚驚瀾三個字早就出名,王家弟子客客氣氣看著他們。
蕭墨心道不妙啊,消息傳播比他想像中還要快。
房間內床鋪寬敞,躺四五個人都不成問題,還有適合打坐的蒲團和軟榻,房間沒什麼不好,弟子得了回答,便要告退,臨走時他道:「每個院外的小鈴只要用靈力搖響,就會有侍從自山腳趕來,有什麼需要儘管與他們說,鄙人先行告辭。」
王家處處精緻奢華,有錢且很有品味,蕭墨在屋內的桌邊坐下,摩挲著笛子沒有出聲。
楚驚瀾看出他心不在焉,問:「怎麼了?」
「在想件事。」蕭墨心神不屬,「我倆是道侶這事兒傳得太快了,我本想著我倆要不把道侶印解掉,但如今連錦繡閣也知道了,就這麼解除,流言蜚語似乎會更多。」
楚驚瀾頓了頓,看向蕭墨:「你若不喜歡,盡可解除。」
蕭墨目光聚攏,抬眼看向楚驚瀾:「你名聲——」
「外界流言皆是虛妄。」楚驚瀾斬釘截鐵,「我從不在意這些。」
蕭墨嘴唇動了動,又闔上了:是,楚驚瀾的確不在意那些,誰也別想拿莫名其妙的話刺激他。
楚驚瀾:「只要是你的意願。」
這句話似乎不重,但似乎又很重,蕭墨感覺有根弦莫名被撥了撥,他手指不自在的拂過笛子,問:「你怎麼想的?」
畢竟這事兒在蕭墨看來,對楚驚瀾名聲影響最大,至於他自己,連名字對外用的都是「墨瀾」的假名,不重要。
楚驚瀾輕輕看過蕭墨,默然片刻,才開口:「我覺得無妨,心魔對本體的感知很強,而有了道侶印後,我對你方位的感知才清晰起來……有時候很方便。」
的確,比如上次在彩蝶鎮對付魔修,他們要裡應外合,直接用道侶印感應,就省下了很多時間。
道侶印在他倆這兒更像個工具,但如今楚驚瀾聲名鵲起,不是他倆默默無聞闖蕩修真界的時候了,蕭墨覺得可能還是……
他剛想著,院子外忽然有人以靈力將嗓音大聲送進院子裡:「聽聞映月宗的楚驚瀾到了,可是在此處下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