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究竟是誰不安心啊。
而且楚驚瀾的額頭上多了個幽夜曇的花印,明晃晃,藏也不藏,合籍大典還沒辦呢,道侶印已經烙上了,在自己家還要鎖個鏈子,如果鏈子那頭是臥房,而那人此時無法見客,根本不敢想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出不了臥房。
王逸塵細細打量過楚驚瀾的臉,雖然不明顯,但周身氣息是疏朗了些,氣色也不錯,這樁婚事,可能真的應了君不書的話,對他而言是好事。
那就好。
雖然替人感到寬慰,但此番他們不是來找糧噎自己的。
月鳴也覺得牙酸:「還是說正事。」
楚驚瀾在映月宗還掛著客卿名頭,但以楚仙尊的身份,映月宗按理說該由宗主親來,不過他來未必有月鳴能跟楚驚瀾說得上話,因此跑渡厄宗的活總落在月鳴頭上。
君不書同理。
他們來之前,人修之間已經商議過一輪,此番是分別代表錦繡閣、雲端六宗和仙盟來與楚仙尊議事的。
王逸塵摺扇一收:「焚修之後,魔域裡魔尊爭來爭去換了幾回,這回總算坐上個能撐得住場的,新任魔尊求取一份天魔血,願跟人修寫下交好的友盟契書。」
月鳴:「他主動跟人族修好,也是為了鞏固自己魔尊的位置。」
「血可以給。」楚驚瀾道,「順便把焚修換個地方,不用關在渡厄宗了。」
君不書終於放下茶杯說了話:「其餘人也是這個意思。」
當初把焚修關押在渡厄宗,是因為大戰雖然結束,但局面未穩定,渡厄宗有楚驚瀾坐鎮,那些一心想追隨焚修稱霸修真界的殘黨絕不敢來渡厄宗救人。
魔族的魔尊換了好幾個,最短的魔尊就在位置上待了幾天,現在局勢已經穩固,反而更應該讓那些餘孽出來,將他們一網打盡。
焚修就是最好的誘餌。
焚修活著的事只有大勢力知曉,至於他修為被廢知道的人更少,大乘期的修為不是那麼容易廢的,在楚驚瀾切實做成以前,沒人知道能不能成功,加上焚修一身天魔血也還有用,有人會來殺他,有人想來救他。
等把焚修帶出渡厄宗,有些人可能會在路上動手,焚修未必能到得了下一個牢籠,他或許會死在路上也說不準。
「幾大宗派的意思是帶去曜日宗,一路上會布下層層埋伏。」王逸塵以靈力在桌面上畫了畫,「五日後我們會集結好人手,來渡厄宗下接人。」
去哪個宗門無所謂,楚驚瀾注意到的是,天元秘境的地點就在曜日宗附近,
正事商議得差不多,月鳴和王逸塵卻沒急著說告辭,月鳴拿胳膊肘懟了懟君不書,故意大聲道:「你不是說想替仙尊算算緣分定數,在大婚前討個好彩頭嗎,怎麼還不開口?」
這是來之前他們說好的,但君不書從看到楚驚瀾後,就遲遲沒有開口的意思,這都該走了,月鳴坐不住,主動把話甩了出來。
以錦繡閣的手段,在知道長相和名字的情況下,愣是沒能把蕭墨的來歷探出,這滋味真是該死的熟悉,跟當初調查「墨瀾」一模一樣,沒辦法,最後只能寄希望於君不書的神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