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作還沒完成,老畫家的靈魂還沒歸位……這可算不得完成任務。
謝宜想著,抬眸看了眼鹿蕭,鏡片下的眸子裡帶著些為難。
鋪天蓋地的殺意壓的短髮女喘不上氣,她一手扶著門框,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的滑了下來跪倒在地上。她顫顫巍巍的抬起一隻手指著謝宜:「我知道了,你是……!」
話還沒說完,她的脖子已經被利刃劃破。鮮紅的血大量噴灑,給這一片雪白添加了一分色彩。
短髮女雙手捂著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沒料到自己會有這種結果。
謝宜不緊不慢的在衣袖上擦著這把跟自己綁定了的長劍,等它重新變得雪亮後輕輕一丟,扔到了自己的角色卡中。
「啊,又獻祭了一個。」
「人類可真是拼啊,為了活下去不擇手段呢。」
「姐妹們猜猜看,剩下的這兩個,誰會成為下一個祭品呢?」
「那朵沒刺的小玫瑰吧。另一個有些像小怪物,我覺得他能活到最後。」
「……我可不覺得他像小怪物,小怪物的心更狠呢。」
「扮豬吃老虎的人類最討厭了,真是無趣。」
那些空靈的聲音讓鹿蕭煩躁。
它們如同觀眾,置身於影視之外,看著其中的角色苦苦掙扎。不管如何悽慘悲哀,它們都能毫無壓力的笑出聲,激情討論著角色接下來的命運。
謝宜抬起頭,他也聽到了這些聲音。只不過更多的情緒是詫異和不屑。
他在畫作前站定,半彎下腰定睛打量著這幅畫作,「還差一點,看來還需要繼續獻祭。」接著,他抬頭看向鹿蕭,「只剩下我們兩個玩家了,鹿蕭。」
「你不是新人玩家?」鹿蕭後退了幾步,腳後跟碰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他低頭一看,是小白在蹭他的腳踝。
謝宜也注意到了這小傢伙,只不過對他來說一隻狼而已,不足為懼。他臉上洋溢著笑容,很快樂的回道:「是的,我不是新人玩家。如果不是開局就被淘汰的新人,獻祭人數足夠,你是可以活下去的。」
鹿蕭額頭滑下一滴冷汗。
殺短髮女的時候,謝宜的速度很快。如果正面對上,鹿蕭一點勝算都沒有。
「其實我不想讓你死,鹿蕭。」謝宜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鏡片下的目光滿是熱切和期待,「真像一隻誤入鷹群的金絲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