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一方天地之外,則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狂風大作,暴雨連綿,遍地鬼哭狼嚎,但仿佛都被一層看不到的屏障隔絕在外,沒有影響到西岸渝一絲一毫。
屏障之外,漆黑的夜空中,鬼爪般的閃電在無盡黑暗中亮起,擦著屏障落下,照亮屏障外的一縷白色長髮,和一片深紫色的長袍,鬼魅恐怖。
閃電一閃而過,很快融入無邊黑暗中。
西岸渝似有所感,微微睜開眸子,迷茫的看了眼一望無際的大海和森林,什麼都沒發現,便重新閉上眼睛,換了個方向,繼續睡。
夢境之外,夜色逐漸褪去,東方天空中出現魚肚白。
陸千映忽然大汗淋漓的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眸中殘留著某種難以言喻的驚恐,急|促的喘|息著。
過了好一會兒,他閉上眼睛,扶額笑了一聲。
良久,他的呼吸才恢復平緩,放下手,他低頭看向身旁的西岸渝,伸手放在西岸渝的額頭上,試了試溫度。
比入睡之前降了些。
陸千映愣神片刻,伸手挑起西岸渝的長髮,思考著什麼,任由長發在指間滑過。
然而……
陸千映蹙了蹙眉,看向滑過指間的長髮。
乾枯,發黃,分叉。
觸感很澀,有些扎手,手感十分糟糕。
陸千映看向西岸渝漂亮的臉龐,此時燒稍微退下去了,原本被燒的紅彤彤的臉頰蒼白一片,殷紅的嘴唇也變的慘白沒有血色,身上更是骨瘦如柴。
陸千映想到什麼,忽然笑了。
睡夢中的西岸渝,因為燒退了些,也沒那麼難受了。
而且,他感覺頭頂一陣一陣冰冰涼涼的,發燒中還挺舒服。
西岸渝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
他睜開眼睛,摸了摸額頭,雖然還是發燒,但比昨天已經好多了。
只是嘴裡有些苦,還有些藥味。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西岸渝蹙了蹙眉頭,側頭看到了床邊小桌上的藥碗,眨了眨眼睛。
肚子有些餓,他勉強坐起來,想要喊人給點吃的,忽然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
今天的腦袋很輕鬆,還涼颼颼的,好像少了些什麼。
西岸渝神情有些古怪,抬手一摸。
就,很禿然。
西岸渝一臉懵的摸摸光溜溜涼颼颼的腦袋,沙啞著嗓子喊了兩聲也沒人應,便翻了個身,趴在床上,懶洋洋的閉上眼睛。
有點熱,想吃涼涼的東西,又不想動。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衣袍環佩之聲。
整個房間忽然充滿了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踏風而來,仙氣飄飄。
西岸渝睜開雙眸,下意識的向窗邊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