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一個都不帶。」
主上帶著他們來到山裡也有些時日了,每日日出而獵,日暮而息,不飲酒,飲食也都是主上親自吩咐的,他們這些隨從跟著一起,精氣神看起來也都好了很多。
樓主的臉色也越來越好,看來病情應該是緩解了。
這天晚上,小方剛將藥渣處理乾淨,山莊外來人了,是樓里的人。
問清來人何事,小方遲疑了片刻,還是敲響了陸千映的房門。
裡面,傳來陸千映略帶薄怒的聲音:「不是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嗎?」
小方小心翼翼道:「主上,樓里出事了。」
—
陸千映回到樓里,剛來到雅間門口,便聽到一聲茶杯摔碎聲,以及一道嘲諷的聲音:
「犯官罪臣之子,也敢在本王面前放肆!」
陸千映在門外頓住。
乍一聽到這個聲音,他腦海里便閃過無數幼時的畫面——
陰冷潮濕常年不見陽光的冷宮,孱弱瘋癲的母妃,剋扣飯食對他們母子動輒打罵的奴才,身著光鮮亮麗的皇子公主們高高在上嘲諷譏笑的眼神,皇帝涼薄的面容,母妃臨死之前的無盡悽慘……
陸千映垂下眼眸,握了握拳,過了片刻,才推門而入。
只見西岸渝被他的五哥陸玄祁攬在身邊,陸玄祁正拿著一串葡萄放在西岸渝面前,似乎要讓西岸渝餵他。誰知西岸渝摘下一顆直接往自己嘴裡放,慢吞吞的吃完,又摘下一顆往嘴裡放,半斂著眸子,懶洋洋的靠著陸玄祁屈起
的腿上。
陸玄祁舉著葡萄看著西岸渝,似是沒料到西岸渝竟然自己吃了,也不知道誰在伺候誰,但陸玄祁卻沒說話,眼睛有些看直了。
西岸渝的頭髮又長長了一些,碎發已經能掃到纖細的脖頸,烏黑亮澤,再沒了初見時的枯黃,襯的皮膚越發潔白如雪。在樓里的日子營養跟上了,皮膚瑩潤,吹彈可破。唇紅齒白,眉眼精緻,筆墨難描,美不勝收。
陸玄祁的另一隻手此刻就愛不釋手的一下一下輕撫著西岸渝冰涼絲滑的頭髮。
陸千映心裡蹭的躥起一把邪火。
寧照被茶杯砸的頭破血流,半趴在地上,看向陸千映,卻見陸千映一直盯著西岸渝,不由眼神一黯,暗暗咬牙。
陸玄祁看著西岸渝快吃完了一串葡萄,剩下的幾個葡萄珠看起來賣相不太好,西岸渝看了半晌,表情似乎有些嫌棄。
陸玄祁樂了,緊緊盯著西岸渝,「葡萄皮和籽呢?本王可是一直等著你吐葡萄籽呢。」
西岸渝:「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