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會假好心。」
陸雲柯也沒和他爭辯,示意郴易風進去,自己在醫院大堂等著。
一會兒郴易風就開好了單子,等著醫生取藥的時候,他將找零的二十幾塊錢塞到陸雲柯手裡,忍不住嘀咕道:「5針就要二十多塊錢,真是貴得要命,還得來打4次,麻煩。」
國內能生產狂犬病疫苗才只有短短几年,產能不足導致疫苗價格對一般人而言相當昂貴,陸雲柯要用來買毛驢的錢,就這麼被花掉了一半。
顯然,毛驢是沒錢買了。
郴易風摸了摸衣服,想起自己被老五幾個搶走,又從警察局領回來的那張自行車票。
他不願意占路琢的便宜,對方給他花了二十幾塊錢,他肯定得還回去。
思來想去,不如直接買輛自行車給他,反正自己還得來縣城醫院打狂犬疫苗,路琢的毛驢沒了,他總得有代步工具。
就當是償還路琢上輩子和這輩子的照料,這樣他才好一碼歸一碼的報復對方。
郴易風沒有看路琢,平視前方,語氣有些緊繃道:「路琢,待會兒你和我去國營大廈取東西。」
「嗯。」路琢答應下來。
等郴易風打完疫苗,包紮好傷口,兩人來到國營大廈的櫃檯前,郴易風將自行車票遞給工作人員,迎著對方熱情的微笑,他對陸雲柯揚揚下巴:「挑輛你最喜歡的,就當是你的新毛驢。」
這下輪到陸雲柯愣住。
工作人員聽到郴易風的話,忍不住笑起來:「先生,您可真會開玩笑,毛驢哪有自行車金貴呢,我老家也養毛驢,一頭好驢也才六七十塊錢,一輛鳳凰牌自行車就得160,這兩個哪能比較呢?」
160塊一輛的自行車,在這個年代毫無疑問就是奢侈品,哪怕是拿月工資的工人也得攢兩年才捨得買一輛。
陸雲柯不會平白無故接受男主的好意,驢車又不是郴易風丟的,他皺眉拒絕:「不用。」
郴易風見狀隱隱有些煩躁。
又來了,自他重生後,路琢就從上一世那個偽善的混蛋變成了眼前的高嶺之花,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過去這個人渣可是想方設法賣慘騙自己手裡的自行車票,甚至還貪了自己父親好不容易高價買下特意寄到三水村的電視機票,要不是郴易風清楚上一世發生的一幕幕,他都要以為是他誤解了路琢。
「我說有用,它就有用,你現在就去挑。」
陸雲柯擺擺手表示拒絕,無功不受祿,和郴易風講道理又太為難結巴,陸雲柯直接朝門外走去。
「你給我回來!」
郴易風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在路琢停下後,他收回手,捏了捏眉心,第一次放軟聲音。
「不是送給你的,你可別誤會。你看,我還得來縣醫院打疫苗,你的驢被宰了,你總不能讓我步行過來吧。咱一起買一輛自行車,對外說是你買的,借給你撐幾年場子,不過,你得當車夫送我來打針,這樣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