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人滿身酒氣,昏昏沉沉地靠著門蜷縮在過道上。
過道太窄,盛霆比例驚人的大長腿有些可憐地蜷縮靠著胸口,面孔被圍巾遮住,聽到腳步聲,他才歪過頭,有些遲鈍地看過來。
等看到卓嶼藍,盛霆眼睛一亮,剛要笑,但想到自己等了很久,又冷又餓還頭疼,他就壓下嘴角,換上委屈又可憐的表情。
卓嶼藍注意到他的眼神並不清明,皺了一下眉,剛要詢問,就見這人扶著門框站起來,三步並作兩步急切地靠過來。
盛霆抬手圈住卓嶼藍,大狗一樣蹭著他的側頸,沙啞道:「嶼藍,你別走,也別生氣,我就是過來問問,你去了哪裡。你不是說沒答應譚絲絲嗎,為什麼還要和她回家?」
卓嶼藍沒回答,抬手輕輕拍了拍曾經的戀人微微發顫的後背。
盛霆像是受到了鼓舞,湊過來急切地想吻他。
「你怎
麼不說話?我好冷,等你的時候還被灌了好多酒,然後我就想起來,今天是我們交往三周年的紀念日。每年你都會給我準備生日蛋糕和禮物,今年呢,我的禮物和蛋糕,你居然都忘了準備。」
卓嶼藍被酒氣熏得頭疼,將人撕開,退後一步。
自看到古書,又翻到自己親手寫下的日記,他的理智和感情就像是分成了兩部分,看著曾經深愛的,想不顧一切挽留的人,他不由多了幾分審視。
不管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現在,他都該重新理一理自己的人生。
自己這失敗的,但不該由別人來定義的人生。
在這種極度理智的影響下,卓嶼藍壓制住心頭如岩漿般沸騰的感情,將盛霆拎住,丟到一旁後,直接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關門之前,他提醒作死喝了酒還要裝失憶的男人:「盛先生,不要再來找我,你也知道,這樣會給我增添很多麻煩。」
躲開狗仔隊實在是個技術活,更別說被人發現盛霆的蹤跡,媒體又要造謠不說,好不容易將小兒子逮回去聯姻的盛家那邊,也會來處理卓嶼藍。
畢竟,現在的盛霆可不一定會主動擋住他的家人。
房門再次關住。
盛霆一僵,他抬手想敲開面前的那扇門,但是抬起手後,聽到意識里司慕言張狂諷刺的笑聲,他的手又無力的垂下。
最終,盛霆只能將額頭貼著鐵門,窒息般大口大口地喘氣。
是啊,他們已經分手了。
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卓嶼藍挽留過自己,可是他覺得沒必要,還順著白竹的話,讓卓嶼藍歇了念想。
但卓嶼藍不知道,司慕言在這棟樓下已經等了好幾個小時,因為冷得慌,才會去便利店買廉價的罐裝啤酒麻醉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