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詩就像是洪水泄了閘,眼淚徹底止不住了,只能任憑流下來,自己邊說邊吸鼻子。
「對不起,是我的錯。」
宋荀手足無措,呆滯的大腦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讓顧裴詩不再哭了,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喝醉酒發泄所有堆積情緒的顧裴詩會這麼讓人不知所措。
他開始回顧並且怨恨起了自己兩周內的逃避,他不該因為自己的該死的一念之私,就將最後的後果反噬在最不應該承擔的人身上。
卻在宋荀還在抹顧裴詩身上的眼淚,剛要向前去拉推拉門時,衣領再次被人攥住,又被推到了陽台扶手上。
隨著「嘭」的一聲,猝不及防地,一個柔軟像棉花一樣的觸感連帶著巨大的衝擊力,裹挾著使力的人的怨憎,就這麼直直的撞到了宋荀的唇上。
甚至還用舌頭舔了一下,隨後一觸即分。
宋荀愣住了,大腦有些呆滯,他甚至都沒有變換動作,被迫低下頭地姿勢,和送上那個剛才並不算吻的吻的男生對視著。
顧裴詩這才氣勢洶洶地鬆了攥住宋荀衣領的力氣,有些上頭完全意識不到自己剛才做了多麼驚天動地的事,眼睛更加紅潤,連帶著嘴唇。
然後就在宋荀的視野里,頭髮因為一番操作更亂,整個人就像只不知滿足的小貓,伸出了自己尖利的爪牙,再次這麼直白的對著自己。
顧裴詩眼尾泛起的紅盪在宋荀無法思考的大腦里,眼睛中的饕足和平直寬闊都平鋪直敘地展現在了他的面前。
他用自己最後的理智壓制住了自己陰暗而又骯髒的心思,他知道那是不可以的。
偏偏面前的「貓」,依舊是不知害怕地反覆用那雙藏著光和勇氣的雙眼去撩撥他,最後扳倒了宋荀的最後一棵稻草。
他能聽見顧裴詩用它因為喝醉酒所以黏糯糯的發音,和依舊如同青松挺直清朗的聲音說:「宋荀,如果你喜歡我,就把這個吻還給我。」
帶著西柚的果香氣,顧裴詩貼近了宋荀的耳畔,將自己的氣息連帶著熾熱的撲灑下來,語氣很認真,是宋荀最應付不了的那種認真。
終於,那根在宋荀頭腦中繃緊到極致的弦似乎以一種很清脆的聲音,「噔」一聲斷了。
隨後宋荀地目光凝視在了剛才撞到自己唇瓣上的「兇器」,泛著水潤的光澤,殷紅而上面還有淺顯細微的齒印,很軟。
手瞬間把住了顧裴詩本就站不穩軟塌塌的腰,將人直接推到了玻璃門上,用手護著顧裴詩的頭,毫不留情的吻了回去。
他如同一頭野獸終於叼住了自己等了很久才吃上的鞣一般銜住了剛才觸感柔軟的唇瓣,隨後用牙齒不斷輕輕咬著顧裴詩的下唇,隨後又用舌頭去安撫那經過不少虐待的地方。
但是一直無法深入,讓宋荀很心急,他只能短暫離開了自己心念已久的唇,眯著眼,親昵地貼著顧裴詩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