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了不知什麼狀況的顧裴詩一臉車尾氣。
「咳咳咳...顧裴歌你有病啊!」
顧裴詩努力撐起嗓子,拿起手機就給顧裴歌發去了一段語音。
然而,被顧裴歌引發的過度喧囂後,顧裴詩身邊人的存在感就這麼逐漸明晰起來,讓他無法忽視。
「要回學校嗎?」宋荀開了口。
搞什麼?難道都不打算問問自己關於他媽媽恐同這件事嗎?
顧裴詩心裡別彆扭扭的情緒一觸即發,無法宣洩。
他不是完全沒聽到顧裴歌和宋荀聊了些什麼,尤其是顧裴歌那句說裴婕恐同的事,他其實很希望宋荀能問一問自己。
至少能表示他是想去了解自己的。
但是宋荀後面卻一直沒有提過這件事,直到飯局結束。
「你不好奇顧裴歌說我媽媽恐同,但我是個gay的事嗎?」
宋荀一低頭,就看見了顧裴詩認真望著自己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盛著自己的倒影。
他迅速轉過頭,希望這樣的目光和那一瞬間產生的奇異的感覺從自己的心裡消失,他能聽見自己的聲音區別於他的內心,但又帶著一絲掙扎的顫抖:「那是你的隱私。」
去你媽的隱私。
顧裴詩在心裡罵,他最恨宋荀一副正人君子,卻又不敢看著自己的眼睛說出來這種有距離感的話,明明也不是什麼好人。
「我媽...算了,我習慣叫她裴女士。裴女士這人挺搞笑的,離了婚,帶走了自己最引以為傲的大女兒嫁到國外,她其實也不是恐同,就是單純的厭惡所有脫離正軌的行為,恐同不過是其中的一種罷了。」
「顧裴詩...」
「你別管我,就只有今天,就當是我想說,宋荀,好嗎?」
顧裴詩嘴上咧起一個難看的笑,語氣里流露出了一絲宋荀從未見過的脆弱,明明剛才那裡還放著自己的影子。
話到這個程度,宋荀也沒有什麼理由阻止顧裴詩接著說下去了,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儘管顧裴詩說的這些,「X」大多都知道。
兩人就這麼走在了回學校的路上,昏黃的路燈打在兩人的身上,灑下兩條隔著界的長影。
「裴女士重女輕男,所以我連名字都是根據顧裴歌起的,因為是姐弟所以名字前兩個字要一樣,又因為是姐弟,所以大我十二歲的姐姐用了歌,就必須要對應,所以我就是詩。」
說到這,顧裴詩的語氣里多了些嗤笑,他自嘲的繼續自顧自地說:「本來我就是被挑剩下的。」
「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