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白西薰也正好從倉庫出來,碰上了來找自己的女生,笑著剛想說些什麼就被酒保拉住了。
恰巧,整個酒吧的燈驟然全滅,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每個還在興奮的顧客都啊叫了起來,喧囂乍起。
白西薰罵了一聲,剛想去電房看看,就叫了正好過來的酒保,讓他幫忙照明。
然後轉身和有些慌張的許芳說了句:「等一下。」
酒保忐忑地跟著過去,但是心裡更不放心剛才走掉的顧裴詩。
於是就舉著手電筒,在白西薰開電箱的時候,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試探著問:「老闆,那個剛才在吧檯前和杜老闆說話的男生,我看他喝的有點醉,然後自己走掉了,應該沒什麼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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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點酒,顧裴詩腦子確實不太清醒,他根本沒有辦法分辨出自己往那邊走,只能依靠本能想去廁所洗洗嘴巴。
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條路似乎比之前都要黑,這讓他內心產生了強烈地厭惡感。
「艹了,我就知道那不是果汁。」顧裴詩邊捂著腦袋邊罵,撐著牆,努力讓自己不要還沒到廁所的時候摔倒。
但是並不如他所願,在燈光繁雜的路上,他還是被人一肩膀撞倒在地上了,後腦勺被磕的很痛,迷迷糊糊的睜眼,剛想罵些什麼,就聽到了酒瓶炸裂的聲音。
那種清脆而又伴隨著謾罵,乍起尖銳的聲響瞬間讓他的面前鮮紅一片,沒了半分能繼續進行的想法,突然就被拉入了記憶的深淵,難逃泥沼。
就像是一根導火索,不斷從顧裴詩的記憶深處翻湧上來。
「你他媽就是個賠錢貨!」
「你就和那個出軌的賤貨一摸一樣!但你不還是被他拋棄了嗎?!」
「你有本事就去找她們娘倆啊,你找得到嗎?!」
一句又一句,逐漸讓他渾身顫抖,沒了力氣,自己就像是身處在一個空曠的黑色中,周圍無限重複著那些將真實的他貶低的一無是處的話語。
似乎正在將他的脖子一寸寸的鎖緊,逐漸迷離散失的空氣讓他大口大口的喘息,渴求著緩解。
顧裴詩抱著頭,奮力抵抗掙扎大喊:「我不是!我不是!他們沒有不要我!」
冰冷,無助,沒有人來救他。
顧裴歌走了,裴婕走了,沒有人了,只有他,在這裡。
這樣的認知讓他逐漸迷惘,無法從夢魘中醒過來。
卻突然一道聲音伴隨著貼著手腕收緊的溫度將他從這裡喚醒。
「顧裴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