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宋荀出了聲,鬆開了手裡的門說了句:「你進來吧。」
隨即,他邊轉了身向著門內而去。
顧裴詩跟在他身後,順手將門關上,跨過了一個精緻的和宋荀往日畫風截然不同的小庭院,進到了那幢單棟的小別墅里。
宋荀提前顧裴詩幾步,彎腰想幫給顧裴詩從柜子里那雙鞋,但是頭依舊是有些暈,只能扶著柜子喘氣。
從酒吧那天走後,他本來是想在宋母出國以後將鈴鐺帶回家,但是很快的就發起了燒,沒有辦法就在本家躺了兩天,手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關了機。
剛想到這,他就聽見身後是顧裴詩有些猶疑的聲音,像是琢磨了很久。
「你...要不去躺著吧,我自己來就好。」
顧裴詩看著宋荀不太舒服的樣子,就連本身應該要說的學校的事也突然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了,最後還是索性讓宋荀去休息。
我還真是有顆該死的良心,他心想。
宋荀正難受著,忍著性子,語氣有些難忍,但還是轉過頭對著顧裴詩:「你把藥放著就走吧,我回頭把錢轉給你,杜景太麻煩你了。」
麻煩?麻煩什麼?這人都燒成這樣了,怎麼說話還能這麼討厭呢?
帶著氣,顧裴詩就自己上前,將宋荀準備掏出的那雙鞋拎了出來,最後用行動表示自己真的不想理會他的這些逞強的胡言亂語。
在宋荀的注視下,自顧自走到客廳,看了一眼廚房的位置就將藥放下,然後抬頭回看著直勾勾盯著他的人,脾氣不好的懟了句:「看什麼看,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想糾纏你,只是單純的看不下去放著一個生病的人單獨待著。」
宋荀明顯還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著顧裴詩堅持的模樣,只能嘆了口氣隨他去了,他現在完全沒有多餘的精力讓他能夠去說那些違心的話。
至少現在,他開始覺得自己那天在酒吧後巷確實非常過分,過分到他現在面對著顧裴詩,一句話都說不出。
「隨便你吧。」
顧裴詩看到人臭著張臉甩下句話後,轉身上了樓,邊將藥拆開,邊鼓著嘴,賭氣又小聲念叨:「雖然你是個傻逼,但我可是個好人。」
「怎麼樣,電話打通了嗎?」
剛抵達墓園,林長鑫就已經從柳嫣那兒知道了早上學校發生的事,仰天長罵了很久,這會兒才得空轉頭問杜景有沒有聯繫到宋荀。
而他這邊剛在「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尾音後搖了搖頭時,宋荀的信息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