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裴詩你瘋了?!你姐知道了那不就等於你媽知道了,你媽知道了你不就...就完了嗎。」
柳嫣捂住自己的腦袋,跌坐回坐墊。
「有什麼完了,我大學都沒念完,她要我出國也沒辦法。」顧裴詩覺得柳嫣大驚小怪,然後看著愣住地宋荀揮了揮手。
「她這樣就算了,連你怎麼都不對了?」
宋荀緩慢抬眼,拉下自己眼前地手,苦笑道:「你真是總給我帶來驚喜。」
「驚喜?」顧裴詩高低眼審視起了自己面前的人,然後不解但又能好笑地瞥向一旁面如死灰一樣的女生,指了指問:「確定不是像她一樣的驚嚇?」
「不是。」宋荀搖了搖頭道:「是很大的驚喜。」
他無法形容自己在聽到顧裴詩說「出櫃」兩字時看上去若無其事態度的情緒,即使肩膀仍然隱隱作痛,但心裡卻平靜無波,像是一直壓在身上的某種東西被人輕而易舉地推開,前所未有地輕鬆。
顧裴詩帶給了他前所未有的所有未知陌生而又溫熱的僅在這一晚,就對著他洶湧而來,勢如烈火,燦若星辰。
這樣的顧裴詩,一定不會那麼輕鬆就被虞菡所泯滅吧,宋荀這麼想著。
而在他對面的顧裴詩即使不解,卻還是將關注放回了柳嫣身上。
剛想開口如往常一樣習慣嘲諷的嘴卻被柳嫣的話給封住了口舌。
女生似乎終於穩住了情緒,但緊接著的卻是如同死寂一樣的沉默,她平靜的對著顧裴詩宣判了自己的死罪。
「是我說的...顧裴詩...不是你主動出櫃的,似乎是我...不對,就是我,我說的。」
「你在說什麼?」顧裴詩笑了一下,然後覺得很荒謬地回柳嫣。
「和你有什麼關係,我們不是說好了,你在我這邊,我們不會有任何秘密...」說到從小地承諾,但顧裴詩卻從柳嫣的臉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裂痕。
他和柳嫣從小相識,就像柳嫣說的,他動根手指她就知道自己想幹嘛,反之也一樣。
宋荀察覺到了顧裴詩的不對勁,他扯了扯他的衣袖卻沒扯動,他沒有見過這樣的顧裴詩,卻也看見男生逐漸青筋突起的手腕和幾乎要咬起的下唇,適時地伸出手,溫柔而有力的制止。
「為什麼?」顧裴詩的眼下醞釀著寂靜的風暴,一觸即發。
柳嫣張了幾下口卻知道再怎麼解釋也無用,最後卻只抖著唇說:「對不起...」
了解顧裴詩如她,怎麼可能不知道顧裴詩在氣什麼。
顧裴詩給予了他信任,但她還是出賣了顧裴詩,儘管非她自願,但被約出去是事實,收了顧裴歌的禮物也是事實,經常匯報顧裴詩近況也是。
還有性取向,雖然她從未透露過一次,但最後被猜到她默認了也是既成事實,她無從辯解。
思及此,柳嫣抖著手起身,然後將一袋子的零食放到桌子上說:「給你買的,我不喜歡吃,本來是說要安慰你的。」
說完就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