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車外和同事交代情況的負責警官看見宋荀就打了聲招呼。
宋荀的目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瞟向車裡,然後糾結了片刻才問了負責警官:「我能和她單獨待一會兒嗎?時間不會長,只是敘舊。」
負責警官也有些為難,但最後和同事互相看了一眼,隨後像是警告也像是勸解:「她上車之後就什麼都不說,精神狀態很不穩定,其實我們也在想辦法讓她穩定後才能回局裡錄筆錄。」
宋荀深深看了一眼車內,雖然看不清,但他總有種意識到虞菡此刻也正從車內看著自己。
「我會勸勸她的。」宋荀應道。
車內的虞菡其實能聽到依稀的聲響,但就是閉著眼假寐,她戴著手銬,明明還存活卻依舊像一具死屍一般沒有生氣。
直到車門打開再合上,沉默的世界裡出現了虞菡極為熟悉的聲音。
「虞菡。」
沒有任何嘲諷的詞彙,似乎很多年沒有聽過宋荀如此心平氣和叫自己的名字。
虞菡睜開了眼,慢慢起身,目光懶散又沒有焦距,最後落在宋荀的臉上。
明明從小相識,此刻卻以截然不同的階級坐在兩側,而今天的宋荀似乎只是想進行一場普通的交談。
「你來這就不怕對不起你高中的好朋友?」
宋荀雙手抱拳,架在膝蓋沉默了很久,太多年了,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和面前人進行一場正常的溝通。
兩人之間似乎只有虞菡自暴自棄一把自說自話。
「怎麼你這麼找虐,和一個殺人犯敘舊?你真喜歡上我了?」
「哦不,應該說你家那個哭唧唧的小男生不會吃醋嗎?」
等又輸出了一堆以往曾經聽過很多的瘋狂言論,得不到反饋,虞菡逐漸安靜了下來。
「你說完了,輪到我了。」宋荀換了種姿態,目光銳利鋒芒盡顯。
「你和顧裴詩說了什麼?」
沒想到是問這個才特地不顧危險跑到拘留的車上,虞菡瞬間對宋荀更加刮目相看了,負向的。
「就不告訴你。」虞菡在嘴角彎起一個得逞的笑,像是終於因為掌握了宋荀的命脈而喜悅。
但沒想到宋荀只是點點頭,說:「行,我也猜到你大概不會說。」
就在虞菡以為宋荀還要使什麼手段才不會善罷甘休時,宋荀只是準備拉開車門下車。
她一下就慌了,籌碼似乎並沒有得到人的青睞。
「他讓我不要喜歡你,說了很多你的很多壞話!」
幾乎是叫,虞菡神色大變,但手銬的聲響還是驚動了車外的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