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問這問題的時候嗎?」都把人弄進來了,不得先搞醒為上嗎?
「我覺得你腦子有大坑,你弄進來的你來搞嘍。」說著就要往外跑,被眼疾手快的星星一把抓住了腳踝給拽回去。
星星指著那處浸透白色襯衫的位置,「你看他?肚子上是不是讓人給搗了個窟窿眼兒?」
「不知道!」陳非順著星星的手指看去,小腹側面的襯衫被染了一片紅,血和泥垢混合著貼在那人的腹部,像是一朵潔白的花掉進了臭水溝。
陳非撇開眼睛,打斷了蔓延在腦中的遐想,崩潰咆哮:「送醫院吧!」他想,自己已經做了鄰居口中整整二十三年的衰仔了,就真的,真的不能不讓自己碰上霉運嗎?衰神就那麼喜歡他嗎?非得揪著他一人死不撒手嗎?
「屁個醫院?你有錢嗎?又想做冤大頭嗎?」
星星的三連問把他釘在原地,陳非張著嘴痴痴「啊」了兩聲。
他想說自己還是有錢叫輛救護車的。
「我沒那麼窮……」
星星翻了個白眼,堵住了他要說出口的話,「你忘了項北姐以前是幹嘛的了嗎?」
陳非兩手一拍,恍然大悟,瞪大了眼。要不是星星提醒,他都忘了旁邊那酒吧老闆以前是名醫生了。
有家飯館旁邊是一名為「cling」的酒吧。酒吧老闆項北是比他大三歲的髮小……兼投資人。
現實很殘酷,單憑陳非一人他哪裡有錢搞這麼一家飯館?
項北醫學院畢業以後,陳非本以為她會踏踏實實當醫生。誰知,這位醫生在工作第四年後,遞了辭呈。向來是別人口中乖乖女的項北竟然違背父母命令,跑到陳非面前,一本正經告訴他自己要開家酒吧,請陳非幫忙取個名字。
當年,陳非翻著英漢詞典三天三夜,最後取出這麼一名字,毫無藝術細胞的項北不解,問他有什麼含義?陳非聳聳肩只說:看起來高級,越是看不懂的,越是藝術。
酒吧走入正軌後,他便漸漸遺忘項北曾經是位醫生這一事實。想到這,陳非連滾帶爬的撥通了項北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