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大喊道:“它在动!它在动!”
傅云峥:“......它没动。”
余鹤:“啊啊啊啊啊,我要跟它拼了!它还敢动!”
傅云峥伸手摸车棚顶部的灯:“它没动,它没动!是绒毯!”
不知是不是酒精在作祟,余鹤精神状态下滑的速度令傅云峥感到担忧。
可傅云峥想要抱住余鹤都无从下手,余鹤就跟遇见了黄鼠狼的小鸡崽一样,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度应激的状态中。
傅云峥只能提高声音:“小鹤,小鹤!余鹤!它没有动,是我,把手里的东西给我。”
余鹤说:“不行不行,太危险了,你先跑吧!”
傅云峥:“......我跑不了,你在我身上压着呢。”
傅云峥沉稳的声音令余鹤逐渐平静下来。
就在傅云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余鹤却把手里的东西抱紧在怀里,而从傅云峥身上滚到后排座椅上。
余鹤视死如归,英勇就义般对傅云峥说:“快走!”
傅云峥:“......”
他终于按亮了后排的车顶灯。
余鹤被光刺得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
低头看清怀里的东西的瞬间,余鹤有种想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冲动。
是一张真皮貂绒毯。
傅云峥盖腿用的。
傅云峥:“......”
余鹤展开长绒毯,把自己的头藏了进去。
傅云峥忍俊不禁,忍不住隔着绒毯揉了把余鹤的头:“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余鹤一动不动。
傅云峥又说:“没事的,人喝醉了产生幻觉很正常。”
余鹤闷声道:“我没喝醉。”
“好,没醉。”傅云峥掀开余鹤头顶的貂绒毯:“能回家了吗,男朋友。”
余鹤蹭的一下坐起来:“你叫我什么?”
傅云峥佯装不知,不明所以地看向余鹤:“小鹤啊。”
“你刚才不是这么叫的。”余鹤说。
傅云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那我怎么叫的。”
余鹤仰起头仔细回忆了一下,确信地说:“你叫我老公。”
傅云峥:“???”
余鹤确信地点点头。
傅云峥愕然道:“我刚才叫你什么?”
余鹤坚定不移,吐出两个字:“老公。”
论斗心眼,十个余鹤也不是傅云峥的对手,
只听傅云峥嗯了一声,应下那句‘老公’,摸了摸余鹤的头发,赞赏道:“嗯,好乖。”
余鹤:“???”
想调戏傅云峥结果智商不够被反调戏了怎么办?
傅云峥推开车门,方便轮椅上下的脚踏自动降下,傅云峥转动轮椅下车:“快回家吧。”
余鹤不服不忿,念叨了一句:“老狐狸。”
傅云峥侧头瞥余鹤一眼:“没大没小。”
余鹤和傅云峥一同走进别墅,将浓墨般的夜色关在身后。
紫檀玄关柜前,余鹤半蹲下来帮傅云峥换鞋,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傅云峥的鞋面,傅云峥便操纵着轮椅后退了一大截。
余鹤小臂搭在膝盖上,抬头看向傅云峥:“躲什么?”
傅云峥的手指攥紧了轮椅扶手:“你不用做这些事,庄园里帮佣有五十几个,专门聘用来照顾我日常起居的也不少,我不需要你做这些。”
余鹤往前挪了一步,他直起身平时傅云峥:“但他们都不是你男朋友。”
傅云峥据理力争:“男朋友又不是保姆。”
余鹤这会儿又精明得吓人,他一笑,眼下两道卧蚕若隐若现,他得意洋洋,声音含笑:“你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
傅云峥:“......反正不用你干,我自己来。”
在轮椅扶手上的控制版面按了一个键,轮椅的脚踏缓缓升起三十五公分,俯身换好拖鞋后,傅云峥一抬头,发现余鹤还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