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腐手拿原子笔,努力盯着题本上的清秀字跡。
该怎么说才好呢?真不愧是二年级的榜首……吗?陈腐面露苦笑,心里对奥萝拉增添了不少敬意。
奥萝拉解题的速度的确又快又准,课本里的东西几乎没有她不懂的,即便是相关的课外知识她也很熟练。
不过第一名果然就是非同凡响,讲解的时候大概也只有本人才能理解。
「……从fmri就可以发现枕叶之于视觉区的重要性,大脑中的活化区域会流入较多带氧血液,所以……」
趁着对方正专注地讲解,陈腐偷覷了奥萝拉一眼。
虽然平时总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很适合那种颓废之美,但此刻认真讲解的奥萝拉少了几分漫不经心,多了些专注。
认真的女孩,很有魅力啊。
「陈腐?」奥萝拉不经意抬头,才发现陈腐正痴痴地看着自己。她讲得这么卖力,这傢伙居然敢发呆?清了清嗓音,她问道,「你有在听吗?」
「有、有啊。只是听不太懂……」陈腐心虚地将目光移回生物题本上。
「哪里听不懂?」因为是第一次教人功课,奥萝拉觉得很新鲜,所以并没有任何不悦,甚至还有一丝丝的优越感。
优越感吗?还真难得。及思至此,奥萝拉的眼神沉了下来,原先的平静在瞬间变了色。
纵使非常明白自己有许多值得骄傲的地方,但她从来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因为她总是那样,一成不变。
徒有华而不实的外壳,什么都好,好到让她想逃避一切。但这层壳,承载了父母的希望和眾人的期盼,早已沉重到无法卸下。
所以她才会拚命地睡觉。因为只有在睡眠中,她才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内在有多空虚。
大概是第一次,她那层华美的壳终于为她带来些许正面的心情。
没有发觉奥萝拉的异样,陈腐正绞尽脑汁地思考该如何解释自己的癥结点。
「嗯……枕叶在课本上好像有带到,但不知道它的位置在哪,还有fmai是什么?」陈腐越讲越小声,对于自己的表现感到有些困窘。知道自己的成绩没有到非常优异的地步,但好歹也在中上左右,可与奥萝拉一比,他觉得实在是差太远了。
「枕叶在小脑上方、大脑后端。然后不是fmai,是fmri,中文名称是『功能性磁共振造影』这样解释可以吗?」
……明明只是高中生的生物习题,却被奥萝拉讲的他们好像在做什么不得了的研究一样。陈腐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试图吸收这些稍许艰涩的新知识。
「可以。」其实陈腐还听的不是很懂,但他不想让自己显得更无知,只好转移话题,「话说,为什么你会懂得这么多呢?这些应该不是普通高中生会具备的知识吧?」
「嗯?因为无聊吧。」奥萝拉笑了,嘴边弯起的弧度却淡的让人难以发现。
她小时候每天从早到晚都被排满了各种课程。光是礼仪课就可以分成平时的行为举止、餐桌上的规矩、接见客人的态度等等,更别提那些该死的音乐课和语言课,害她得练习多少乐器和学会几种语言。
所以她最讨厌起床了,因为起床就表示得开始上那些她痛恨的乏味课程。
以睡眠来逃避现实的习惯,大概也是从那时候就开始养成的吧。不过她那时还缺乏训练,睡觉的时数还无法维持太长,所以总会躲在房间里做其他事。
儘管房间布置的非常奢华,却总是空荡荡的,只有那些昂贵的傢俱,连画笔或娃娃都没有。幸好还有数排快跟挑高天花板齐高的书柜可以陪她,从只有图案的童书到艰涩的文献,只要是书都是她拿来消耗时间的好伙伴。
不过也腻了呢。
所以近来总是越睡越久。说来好笑,但她的愿望其实是可以一觉不醒。
对于自己可笑又可悲的想法感到烦躁不已,奥萝拉突然起身,按下墙壁某个开关。某面只有掛着画的墙突然向右转了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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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度,房间主人的收藏就这么显现在陈腐的眼前。
墙壁上头掛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和剑,数量多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