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又以為盒子裡裝的是一封家書。可是打開看了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控制不住的用顫抖著聲音問面前的一對主僕。
「你們,這、這是什麼意思?」
客座上的女子並不回答,反倒是那侍女輕輕一笑,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氣與輕視。
「這方圓百里的人都說你們田家是耕讀之家,雖說生活貧窮了一點,可是也是知書達理的人家。怎麼?田老太爺不會連字也不認得吧?」
田芷瑤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這人是在諷刺她爺爺嗎?
侍女下巴微微昂起,接著說道:「田老太爺,既然你看不懂,那奴婢解釋給你聽。這是和離書,令愛簽字之後,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不相干。」
田芷瑤瞪大了眼睛,小臉上帶著明顯的怒意。然而,她的心中卻不覺得有多麼驚訝,反而有一種終於來了的感覺。
十年的時間,那個所謂的父親從來沒有來過一封信,也從來沒有送過任何東西。
她娘一直惦念著那個名義上的父親的好,以為那個父親會回來,一家人終究會團聚。
可是她明白,縱然能夠一家人團聚,恐怕也不會是恩恩愛愛、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客廳內,在其他兩人的映襯下,身形容貌顯得有些黯淡的大小姐猛地站起身搶過那張紙。
少頃,她看著上面的內容,手抖得越來越厲害。
「不,我不相信!」她怒火衝天地撕了那張紙,「他不會這樣對我的!他人呢?讓他親自來!」
那侍女對著田大小姐一陣冷嘲熱諷,眼睛裡明明白白的寫著不屑二字。
那種姿態,那種語氣,仿佛田家的贅婿回家是一種侮辱和玷污。
田芷瑤站在外面,可有可無的想:對於很多男人而言,贅婿這個身份可不就是一種難以回憶的過去。
事實上,她也是聽說過這方面的事情的。
隔壁鎮的一個贅婿不僅奪取了岳家的財產,還殺妻殺子,一個不留。改天就迎娶了心愛的表妹,快快樂樂的生活在一起。
如果不是偶爾間被人發現了這個秘密,那人估計還在岳父的家裡過得好好的,也不怕他妻兒子女晚上回來掐死他。
客廳內,田大小姐哭的淚流滿面,哭得毫無形象,仿佛撕心裂肺,肝腸寸斷一般。
老太爺搖了搖頭,最終還是選擇了簽了這份和離書。
男人要變心,真的是八匹馬都拉不回來的。
大小姐不願意,仍然大哭。
老太爺冷哼一聲,「他們不是說的很清楚嗎?那小子不願意再和你在一起。十年沒回來,你應該早就有這樣的覺悟才對。你不簽,留不住的人終究是留不住,何必徒惹人笑話?」
大小姐聽到這樣的話,心中仿佛壓了一塊石頭一樣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