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因為今天中午那事,我被林延之他們趕出來了,所以……我以後能不能住你那……」白永豐說得懇切。
他以為他幫著周平照顧了周奶奶那麼久,周平不看在今天的份上,也得看周奶奶的面子,沒想到周平轉頭看他,單刀直入,「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周平這話把白永豐問得有些懵,但隨後他便反應過來,眼眶通紅的盯著周平,眼裡儘是要流不流的貓尿,「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覺得你為人踏實本分,值得深交才一直找機會和你呆在一起的。」
這話要是換了其他人來說,周平或許會信。
可偏偏這說話的人是白永豐,一個前幾天才糾纏著同村的一個村民交好的人。
即便周平一直讓自己不要往其他方面想,可白永豐盯他的眼神實在是太赤裸,而且每次白永豐來找他,總挑他幹完活準備去洗澡的時候來。
周平不喜歡洗澡的時候有人在,可偏偏這白永豐像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似的,總是往他洗澡的那塊地跑,時不時就問他要不要添水,問他有沒有忘帶衣服,弄得周平心底的那絲陰翳和狠厲都被他勾了出來。
「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那就是什麼意思。」周平一想到白永豐把對別人的那種噁心欲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便覺得一陣惡寒,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好,「另外我家的其他的屋子需要放雜物,不方便你住,你要想住還請找村裡的其他人幫忙,他們看著你知青的身份總不會為難你的。」
周平這話說得不假。桃子的文
村里人的認知還停留在從前。
以至於他們覺得能讀書的,都是一些聰明且有前途的人,為此即便那些女知青沒有要在村里找對象的想法,還是有不少村裡的小伙樂意去幫她們。
白永豐雖然是個男人,但村里人還是對知識青年存著敬意,所以白永豐即便弄出那種醜事後,也沒有多少人為難他,只是風言風語傳多了,有些難聽叫人扛不住而已。
只要他肯放下面子去求,相信絕大部分人家都不會拒絕他的。
周平這話一出,白永豐那白皙的小臉瞬間變得青一塊白一塊,長久以來被冷落得不到回應的情緒,終於得到了泄口,於是他抓著周平的手,癲狂的大叫道:「憑什麼?周奶奶那麼喜歡我。你別忘了你前些天吃的米和肉從哪來的,今天又是誰背你去的衛生所。」
在白永豐看來,周平只不過是一個只有力氣的鄉野草夫。
而他白永豐卻是從城裡來的知識青年,一個目不識丁的林延之,周平是怎麼敢又是怎麼能把他和林延之比的?
白永豐白皙的指尖掐進了周平的皮肉里,黛色的血管和小麥色的肌膚被白永豐掐得鼓出流血,可周平卻像感受不到一點疼痛似的,平靜的盯著白永豐那張扭曲的面頰,用力的掰開了白永豐的手。
「你幫過我的事我很感激,至於那些肉錢和飯錢,我之前已經塞進你衣服里了。我也不是什麼冷血殘酷的人,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還可以叫我,但像今天一樣抓著我的手叫我事,以後還是少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