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尤勒臉上那輕鬆自在的表情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他抬起頭四處張望了下,最後將目光緩緩落到了林延之的臉上。
「你還真是個香餑餑,即便上了船都有人盯著。」尤勒語氣裡帶著幾分揶揄,他指尖摩挲了幾下卡片,最後遞到林延之面前,「既然如此,那只能在我房間見面了。」
尤勒的神情前後轉變反差得實在是太快,饒是林延之一直在盯著他的臉,也琢磨不透他這人究竟知不知道攝像頭這事。
「不用。」林延之搶過他遞過來的房卡揣進兜里,淡漠道:「因為我並不準備跟你合作。」
尤勒有錢有權,想在船上拉攏人收集證據,勾勾手就有成千上萬的人來幫他。
反觀林延之什麼都不知道,這買賣omega這事還是尤勒今年晚上進他房,和他商量著合作,林延之這才知道。
林延之能幫上的忙屬實不多。
尤勒沒必要特地來和他商量,邀請他過去幫忙。
而且這事關自個妹妹被拐賣的大事,正常人聽見邀請人時,消息可能會被泄露出去,第一反應都應該是驚慌,趕忙聯繫人查看,但尤勒卻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後,又恢復了正常繼續和他聊合作的事。
這就給人很隨便,這事做起來一點也不難的錯覺。
但只要林延之答應,到時候一聽尤勒的安排泄露賭桌上的秘密,跟著他上法庭指控,可以說他沒有尤勒那麼強硬的背景的話,這輩子算是完了。
不光是荷官生涯要斷送,之後的日子裡還不知道要被多少人針對被多少人蒙住頭扛進暗巷裡毆打。
尤勒背景強硬,別人不敢貿然動他。
可對於林延之這種無權無勢的小蝦米來說,想要弄死他,還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更何況他和尤勒又不是什麼關係特別好,好到可以為對方兩肋插刀的朋友。
尤勒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會拒絕,但出於好奇,他還是準備過來問問,想看看林延之究竟會不會栽跟頭。
「為什麼?我房卡都給了你,現在反悔未免太陰險了吧?」尤勒嘴上在抗議,但臉上卻泛起了笑意。
比起那些兩三句話就被哄得正義感爆棚,不管不顧就往前沖的傻子,尤勒打心底里更喜歡林延之這種有自己的計劃和思考的人。
「為什麼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不是都找好了合適的人選了嗎?怎麼現在又過來找我?」
雖然沒尤勒從沒施捨過一個眼神給林延之,可林延之給他的目光確是一天比一天多。
在觀察尤勒時,他發現尤勒幾乎每換一個賭桌,手上那新換上去的腕錶就會消失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