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顧也狀似體貼,貌似一臉真誠的幫腔「對呀,也算我一個,我可以幫忙調塗料。」
趙娜五官擰在一起,已經愧疚得快要哭了。如果不是自己行動魯莽,周前輩他們的作品早就完成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面臨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的窘境。
其實有一點她沒有說。她從小學舞,在團內的平衡感也算得上數一數二。方才她是感覺自己的腳底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這才控制不住……
不過現在說出來不過徒增誤會,當務之急還是先解決周前輩他們的作品問題。
方遠將手伸到腦後撓了撓從中打圓場,「周哥,蕭神,要不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和娜娜把這次得到的積分分你們一半,算是給你們賠個不是。」
周霧影食指過未乾的顏料,再次抬起時入眼是斑駁又刺目的黃。
漂亮的東西在讓人愛不釋手的同時也催生惡意。喜愛與厭惡的分界線總是模糊不清,稍有不慎就會落入魔鬼的圈套,永遠不會有解脫的那一天。
他看向自己的同伴,不過對方似乎並未察覺。
可能蕭溯離自己都沒意識到,當他在思考問題時,雪白的貝齒不由自主的輕咬著下唇。
見對方遲遲沒有說話,周霧影率先開口「溯離,感覺現在的時間已經來不及重新製作作品了,你覺得呢?」
「不用。」
「什麼?」
蕭溯離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比太陽底下暴曬幾個月的蘿蔔皮還干,清了清嗓子才道,
「不用重新做,我覺得還有挽救的餘地。」
挽救的餘地?早在少年時期周霧影就不報這種僥倖的心理了。
不過是心有不甘而已。就好似砧板上的魚,無論怎麼掙扎,最後都逃不過被端上人類餐桌的命運。
眾人雖然沒有勸阻,但無論是從神態還是行為上都表現出強烈的質疑。
塗在上面的顏料擦也擦不掉,這個擺件基本上是中道崩阻沒得說了。只不過畢竟拍攝還錄著呢,他們也沒有必要去打擊別人莫須有的自信。
蕭溯離上身微弓,雙手撐在木質課桌兩角,纖長瘦削的男性身影將眼前的半成品籠罩其間。
仔細打量一番後,他輕笑一聲。魅惑的狐狸眼微微上揚。他說:「周哥,之前的主題是不能用了,不過還有改進的可能。麻煩你幫我調一下顏料。」
目光接觸,對方的眼裡是勢在必得的篤信。周霧影答應了。他突然有些好奇,對方想要做些什麼來挽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