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牧看到他笑,神情也舒緩了些:「從今日起,你若是不願意上早朝,或者不願意跟著朕去尚書房,便告訴朕。」
白涼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做夢吧?自己以後不必天沒亮就起床了?不用去無聊透頂的尚書房了?
雖然心裡興高采烈,但他也不敢表達得太明顯,連忙欲拒還迎道:「陪伴陛下是我的職責,我怎麼會不願意呢」
遲牧突然笑了。笑聲很輕很短,低沉悅耳,就像優雅的小提琴。
他靠近白涼涼,將嘴湊到他的耳邊。
白涼涼不禁屏住呼吸,他甚至可以感覺到遲牧炙熱的呼吸噴到他的耳邊。
「既然如此,愛妃以後就每天都來陪我上朝批摺子吧。」
白涼涼:「?」
第十六章 黑化暴君的小哭包(16)
白玉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待在一個狹窄陰暗的小房間,腐爛骯髒的污水從天花板滴落到他的臉上,空氣中是令人作嘔的臭味。
這是哪裡?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伏在地上,想爬起來,但是下半身傳來的強烈鈍痛讓他難以忍受,白玉壯著膽子回頭,看到的是自己血肉模糊的臀部。
白玉呆滯地望著自己慘烈的傷口,久久不能接受現實。支離破碎的記憶仿佛隨風飄動的棉絮,他費盡力氣,才能勉強捕捉到一絲一毫。
半晌,那些記憶終於聯通成一串。
他記得,在墨茶閣被官兵關門封閉的時候,他的父親扇了他一耳光。
然後……然後百玉的心裡突然湧起一股無名火,那種極致的不耐和煩躁仿佛擁有了人形,在他耳邊呢喃低語。
在那一刻,他的理智和身體徹底脫節,白玉感覺自己像是一個靈魂脫殼的第三者,身體完全脫離了掌控。
為什麼會這樣?他是怎麼了?白玉自認為不是一個暴躁易怒的人,怎麼可能對父親大打出手……
思索之間,他的頭也隱隱作痛,讓人難以凝聚精神。
暴躁易怒,不能自已,頭痛……這些要素匯聚在一起後,一個恐怖的想法突然在他心裡冒了出來。
傀儡蠱。
他的症狀和當初遲牧被下蠱的時候一模一樣。
當「傀儡蠱」三個字出來之後,白玉冷汗直流。他顫抖著身體下意識地想要否認,可是依舊欺騙不了自己。
如果不是傀儡蠱……為什麼他當時會如此暴躁和父親當街大打出手?
所以是誰會給他下蠱?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又一枚傀儡蠱是從哪兒來的。